第11章 不能為幾根野草賣了自己(3 / 3)

“說起貴妃娘娘,本王正有件事非常不解,如今坊間有流言,傳說貴妃娘娘所懷龍種,為本王所有,不知道相爺可曾聽說過?”鳳燁天可是有備而來,也不單單是為了陪伴時緋雨的。

“坊間謠傳而已,朝中大臣皆肱骨之臣,自然不會輕信這樣的流言蜚語,王爺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時修說得輕描淡寫,但顯然,對於這樣的民間傳言,他還是知之甚詳的。

“有道是三人成虎,本王自問清白,但也禁不住民間這般的詆毀啊1鳳燁天輕輕地敲擊這桌麵,感歎道。

“王爺言之有理,本相明日就下令京兆府徹查此事,本相倒想看看,究竟是何人居然如此膽大,居然剛誹謗當朝王爺和貴妃娘娘,其心當誅。”時修見鳳燁天如此在意,立即拍案而起,義憤填膺。

鳳燁天看著他如此虛偽做戲,心中冷哼了一聲,“那就有勞相爺了,不過,如今人心浮動,此事隻能暗中調查,不宜大動幹戈。”

時緋雨坐在窗前,看著麵前這位形容枯萎的中年婦人,臉上盡是病態的蒼白,嘴唇還帶著青色,一看就是營養不良,體弱多病的典範。

“娘——”,一直都老老實實呆在那個奇異空間的時飛雨忽然騷動了起來,時緋雨感到自己的腦袋有些暈眩,等她再次睜開眼時,自己居然和時飛雨已經換了位置。

這還是時飛雨第一次如此主動的爭奪這個身體的控製權,可以想象,眼前這個中年婦人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是何其的重要。

時緋雨還是第一次如此清晰的以一個旁觀者的姿態,來審視四周的一切,似乎這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而且,比起自己的小心應對,時飛雨的本色演出,看起來更加的真實。

時緋雨也樂得輕鬆,幻想著沙發、茶幾和紅茶的場麵,看著這些虛幻的東西一一在她的麵前出現,手甚至能夠清晰的感覺到紅茶的溫度。

“不錯,很舒服。”時緋雨翹著腿在沙發上坐下來,一邊喝著熱氣騰騰的紅茶,一邊看著外麵的精彩節目。

“娘——,女兒不孝,這麼久都沒有來看您。”外麵的時飛雨已經是淚流滿麵,跪在婦人的床邊,緊緊地握著她有些幹瘦的手哭訴著。

“傻丫頭,你已經出嫁了,是堂堂的王妃了,哪能夠想回就回的。”中年婦人蒼白的臉上浮現了笑容,“娘沒有事的,你不用擔心。”

“還說沒事,您都病成這樣了。”時飛雨看著為自己吃了無數的苦頭的母親,都病成這樣,還在為自己考慮,心裏就是陣陣發酸,“大夫看過了沒有,他們怎麼說?”

“都是老毛病,躺幾天就好了。”中年婦人看到女兒之後,精神顯得好了很多,自己掙紮著想要坐起來,時飛雨立即上前幫忙,扶著中年婦人坐了起來。

“雨兒,去把我的梳妝盒拿來。”婦人做好之後,有些吃力的抬手指了指梳妝台的方向,上麵放著一個刷著黑色油漆的小方盒,油漆有些剝落,看起來年代有些久遠了。

“嗯”,真正的時飛雨是個非常乖巧聽話的女兒,從來沒有違背過母親的意願,立即起身將黑色的方盒拿到了窗邊。

“雨兒,你出嫁那天,娘都沒有能夠去送你,這是娘這麼多年積攢下來的首飾,娘留著也沒什麼用了,就當是娘補給你的嫁妝。”婦人眼中滿是慈祥和關愛。

“不要,這是娘親的寶貝,女兒怎麼能夠拿走,我現在在王府,王爺對我很好,我什麼都不缺,這些,娘親你就自己留著吧1時飛雨立即將盒子放到了婦人的枕邊,盒子裏麵有些什麼東西,她非常的清楚,那些可都是娘親非常珍視。

“傻孩子,娘親唯一的寶貝是你啊!娘要這些東西有什麼用?娘珍視這些身外之物,也是想將這些留給你。娘沒想到你會成為王妃,娘也知道王府裏什麼都有,但是這些是娘特地給你準備的嫁妝,你就好好留著,什麼時候想念娘了,就拿出來看看。”婦人似乎很執著,非要時飛雨收下。

“我想娘的話,直接來看娘親就行了,這些暫時還用不著。”時飛雨哭著拒絕,婦人的話,給她一種不好的感覺,好像是在交托遺物一般。

“雨兒,娘叫你收下,你就收下吧!難道成了王妃,連娘的話都不聽嗎?”婦人有些佯裝著生氣,時飛雨立即連連點頭答應了。

“這就對了,娘聽說王爺對你還不錯,可以給為娘講一講你在王府的事情嗎?”婦人開心的看著女兒,看著時飛雨手舞足蹈的描繪她在王妃的生活,準確是,是講述她看到的時緋雨在王府的生活。

“六夫人,喝藥了。”一個丫頭端著藥碗走了進來,快到時飛雨身邊時,腳下一個踉蹌,整碗藥都潑了出去,飛灑了時飛雨一聲。

“哎喲1時飛雨發出了一聲驚呼,立即從床邊站起來,抖落著身上的藥汁,有些滾燙的藥汁淋在身上,即使隔著衣服,都能夠感覺到刺痛。

“雨兒,你怎麼呢?有沒有燙到?”六夫人立即急了起來,擔心的問道。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請王妃饒命。”丫頭驚慌失措的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求饒。

“你,你起來吧!我沒事。”時飛雨不想母親擔心,雖然感覺燙著的地方有些不舒服,還是忍著不適說著謊話。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六夫人似乎信了她的話,真的放下心來,有些厭惡的眼神從跪在地上的丫頭身上掃過,落到時飛雨身上時,已經變成了滿腔的關懷,“衣服都弄髒而來,趕緊去換一身吧1

“嗯”,時飛雨輕輕的點了點頭,沒有提出異議,但在另個空間的時緋雨卻看到六夫人這句話一說完,跪在地上的丫頭眼中竟然閃過一絲得色。

她是故意的?似乎已經可以肯定了,可是她為什麼這麼做?是想欺負時飛雨?還是另有目的?

“小姐,我幫你拿衣服過來。”丫頭立即爬起來,小跑著出去,不一會兒就拿了一套鵝黃色的廣袖流雲長裙,“這是小姐以前的衣服。”

“這個——”,時飛雨卻沒有立即接過來,看著這條長裙猶豫了片刻,才道:“這個是姐姐的衣服吧1

“啊?”丫頭聞言,立即裝作檢查的樣子,隨即不停的道歉,“王妃恕罪,奴婢急糊塗了,拿錯了,奴婢這就去重拿。”

看著丫頭再次慌慌張張的跑出去,六夫人眼中的厭惡之色更濃了,“雨兒,以前是娘沒用,隻能眼睜睜的看著你被人欺負,但現在你已經是王妃了,沒有必要再懼怕這些欺主的惡仆了。”

“娘,你說的是什麼話,女兒不管是王妃,還是其他的什麼,都是娘的女兒,隻要娘不受委屈,女兒就心滿意足了。”時飛雨自然知道娘親是為自己不平,但是,她是可以隨時離開,但是得罪了這些丫頭仆人們,誰來照顧她的娘親呢?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將娘親接到王府去,可是,這也隻是想想而已,就算鳳燁天答應,她的那位位高權重的親爹也未必會同意。

“傻丫頭,是娘讓你受苦了。”六夫人慚愧的看著女兒,想到這些年她受到了委屈,就覺得很對不起這個乖巧的女兒。

“沒有,跟娘在一起的日子,都很幸福。”時飛雨摸著眼中的淚水,非常肯定的望著六夫人答道。

等奴婢再次拿著衣服走進來,六夫人立即閉嘴,什麼都不說了,隻是遠遠的看著時飛雨在一邊換衣服。這次時緋雨非常確認了,這個丫頭根本就是故意的,她的目的,就是為了看時飛雨後肩那個菱形的胎記。

“小荷,你把小姐的衣服拿下去洗洗。”六夫人也看到了那個胎記,整個人仿佛鬆了一口氣一般,故意將丫頭支走,示意時飛雨坐到她的身邊。

“娘,你藥打翻了,我再去幫你熬吧1時飛雨一心記掛著娘親的病,並沒有發現她的異常。

“不用了”,六夫人拉住時飛雨的手,不讓她離開,“跟娘說會話。”

“可是——”,時飛雨看著娘如此衰弱的狀況,實在不忍心她說太多話,太過傷神,“娘,您不要說太多了,還是早點休息,我可以明天再來看你。”

六夫人固執的拉著時飛雨的手不鬆開,看著自己長大的女兒,已經嫁為人婦的女兒,心中的那放不下的牽掛,終於放下了,自己的身體,她自己最清楚,死神已經離她很近了,也許,這次見麵之後,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但是,她不想女兒擔心,更不想女兒傷心,所以一直努力的隱瞞著自己的病情,這次跟女兒的見麵,也是她跟時修哀求了很多次,才爭取到的機會,隻是,時修給他這次機會的目的並不單純。

如果不是想確認眼前這個時飛雨是不是自己真正的女兒,她是寧願死也不會答應時修的要求的,現在,她終於放心了,她的女兒還活著,還好好的活著,而且,有了王爺的寵愛,她在也不用擔心相府的人欺負她了。

隻是女兒一行性格柔弱,不知道在王府會不會受人欺負,她知道時飛雨是個極為孝順的女兒,很多時候的忍氣吞聲,都是不希望自己這個當娘的感動委屈,所以就算有什麼事,也是寧願自己躲在房間裏麵哭,也不會告訴自己。

如果不是親眼見到過幾次女兒被丫頭欺負的場麵,她真被女兒那什麼事都沒有的假象給蒙蔽。雖說這相府是她們母女的家,可這個家對她們來說,根本就沒有溫暖可言。

現在女兒解脫了,很快她也要解脫了,所以,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膽子也前所未有的大,“雨兒,聽娘說,以後你要好好跟著王爺,全心全意做王爺的人,你父親跟王爺之間的恩怨,你都不要管。”

時飛雨的眼中再次被淚水充盈,她沒有想到,原來,她的娘親知道,本來她想向她隱瞞這一切,讓她安安心心的過餘下的半生的。

“你已經出嫁了,出嫁從夫……”,六夫人還想說什麼,就聽到外麵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到嘴邊的話又停住,手指著枕邊的盒子,“這個你一定要帶走。”

“王妃娘娘,老爺和王爺請您去前廳。”相府的管家一臉陰沉的走了進了,雖說是請,卻一點恭敬的態度都沒有,這哪裏是請,分明是驅趕。

時飛雨有些萎縮的看了管家一眼,沉默著拿起娘親的梳妝盒,深深地看了一樣病床上的娘親,才低著頭邁著小碎步往外走去。

“你這個賤人,剛才胡說什麼?”管家並沒有跟著時飛雨一起離去,等看不到時飛雨的身影後,命令丫頭關上了房門,走到了六夫人的麵前,狠狠地甩了她一耳光,“你忘了是誰請大夫給你看病,給你吃的住的,居然這麼不知道好歹。”

“啪——”,清脆的耳光聲在房間裏麵回蕩,六夫人蒼白的臉上立即出現了五個鮮紅的手指印,嘴角還有有些暗紅色的鮮血流了出來。

時飛雨的腳步頓了頓,她仿佛聽到了那一記耳光的聲音,猛然回頭,想往回走去,可剛走了兩步,人又縮了回來,趴在一邊回廊上,低聲的啜泣起來。

她隻是有些懦弱,但並不傻,剛剛母親的那番話,分明就是遺言,母親生命的沙漏,已經所剩無幾了,可就連這個時候,她這個做女兒的都沒有辦法陪伴在她的身邊侍奉湯藥,陪著她多說幾句話。

“小雨”,時景魁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了時飛雨的身後,滿身酒氣的他,眼中滿是憐憫和痛惜,一隻手放在時飛雨的頭頂上,輕輕地撫慰著她受傷的心靈。

這熟悉的動作,還有熟悉的氣息,時飛雨立即轉身撲進了他結實而溫暖的懷抱,“大哥——”

看著哭成淚人兒一般的時飛雨,時景魁的心也跟著軟了,將她摟在懷裏,他有些痛恨自己,雖然身為宰相之子,卻連自己的妹妹都保護不了,隻能夠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人欺負,眼睜睜的看著她被當做政治犧牲品嫁給北域王。

“好了,別哭了,等會哭成了大花貓,王爺會生氣的。”等時飛雨發泄完自己的情緒之後,時景魁掏出一方雪白的手卷,替她擦拭著眼角的淚痕。

“大哥”,時飛雨突然跪了下來。

她突兀的動作,嚇得時景魁一跳,連忙拉住她。“小雨,你這是幹什麼?有什麼話,站起來說吧1

“大哥”,時飛雨少有的固執起來,哭得通紅的眼睛滿是祈求的看著時景魁,“求你幫我好好照顧我娘,你的大恩大德,小雨一輩子都不會忘的。”

“你這傻丫頭”,時景魁感到自己的鼻子有些發脹,強行將時飛雨從地上擰了起來,“放心吧!大哥會好好照顧六姨娘的。”

“謝謝大哥”,見自己唯一信賴的人如此鄭重的承諾,時飛雨忐忑不安的心才終於有了些著落。

“告訴王爺,晚上回去的時候小心點。”時景魁突然在時飛雨的耳邊低聲叮囑了一句,然後才用微醉的聲音大聲道:“快去吧!王爺等著你了。”

看著時飛雨一步三回頭的離去,時景魁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從腰間解下酒葫蘆,對著嘴巴就灌個不停,似乎想將自己灌醉一般。

“大少爺,相爺讓您回來去他的書房等他。”兩名護院從隔壁的院子拐了進來,一前一後擋住了時景魁的去路,像是怕他逃跑了一般。

時景魁眯成一條縫的眼,微微睜開了一條線,徑直朝擋在前麵的護院走過去,“讓開——”。

“少爺——”,護院將手按在刀柄上,毫不退讓的擋住他的去路。

“找死”,時景魁毫無征兆的發難,一腳將護院踢飛,重重的撞到了庭院中的小山,昏了過去。

他身後的護院已經拔出了刀,可是看著時景魁猛然回首時凶狠的眼神,竟不由自主的後退了兩步,等他在看時,時景魁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這個庭院中。

時緋雨一直在那個神奇的空間裏冷眼旁觀著,她親眼見證了時飛雨跟六夫人之間骨肉相連的母女之情,也終於認識到了時飛雨跟時景魁之間的兄妹之情。

香雪說得沒有錯,這個時景魁很特別,他對時飛雨這個沒有什麼用的妹妹,是真的很關心,居然不惜親自來通風報信。

晚上回去時小心?看來時景魁是知道什麼,卻又不方便說出來,居然利用這樣的方式,來告訴鳳燁天。時緋雨有些好奇了,這個時景魁跟鳳燁天之間的關係,好像也有些不同尋常。

但好奇之後,她更多的是擔心,究竟是什麼樣的危險,居然讓時景魁都跳出來示警。原本以為隻是為了確實時飛雨的身份,現在看來,卻不是這麼的簡單。今天的事,從頭到尾就是一個陰謀,而她隻是被人利用的一顆棋子而已。

看到時飛雨出現在視野,鳳燁天站起身來走了過去,讓他吃驚的是,時飛雨看到他迎麵過來,眼中竟然露出了驚恐的神色,甚至還往後退了小半步,好在鳳燁天擋住了時修的視線,才沒有讓他發現這怪異的一幕。

鳳燁天麵具後的眉頭皺了一下,隻是遠遠的一眼,他就已經看出了進去時的時緋雨和出來的時飛雨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隻是在氣質和感覺上不是同一個人。

看著她哭紅的眼睛,鳳燁天輕輕地幫她擦拭了一下,“怎麼哭了,是不是舍不得娘親,以後想見的話,跟我說一聲,隨時都可以看她的。”

時飛雨努力的克服著自己心中對鳳燁天的恐懼,抿著嘴點了點頭,然後站在他的身側落後,一起跟時修告別。

“老爺,王妃是如假包換的小姐。”管家已經從後院趕了回來。

時修隻是看著門口的官道,點了點頭,王妃是不是他的親身女兒已經不重要了,她現在更為關心的是,今晚的行動,能不能夠成功。

“你是另一個時飛雨吧?”鳳燁天滿眼厭惡的看著所在車廂角落的正牌時飛雨,這個並不是他喜歡的那個人。

時飛雨身體往角落又縮了縮,驚恐的看著鳳燁天,看著他漸漸逼近的臉,忽然昏了過去。

“你——”,鳳燁天很無語,自己就這麼可怕嗎?

“喂,你對女人就不能夠溫柔一點嗎?你看到,都把人嚇跑了。”悠悠醒來的時緋雨一邊轟動著脖子,一邊控訴著鳳燁天的罪行。

“嚇跑了才好,要不然,就見不到你了。”鳳燁天聽到這熟悉的無禮的聲音,眼中浮現了笑意,懶洋洋的靠在車廂上,“最好不要再讓她出來了。”

“好了,不跟你廢話了,剛才時飛雨的大哥出來提醒,讓你回去的路上小心一點。”時緋雨非常認真的警告著鳳燁天。

“時景魁嗎?”鳳燁天慵懶地聲音中帶著幾分嘲諷,“他終於舍得露麵了。”

“喂”,時緋雨坐到鳳燁天的身邊,剛剛經曆過相府嚴峻考驗的她,已經從那個緊繃著氣氛中釋放出來了,整個人精神抖擻,“你跟那個時景魁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不是時修的兒子嗎?為什麼要提醒你呢?”

“你想知道?”鳳燁天將時緋雨抱在懷裏,有些惡作劇般的說道:“那你為什麼自己不去問他?”

“自己去問?”時緋雨腦袋搖得跟撥浪鼓似的,她寧願麵對時修這個老狐狸,也不敢麵對時景魁,“那還是算了吧1

“怎麼,你這麼怕他嗎?”鳳燁天有些意外,沒想到時緋雨居然會反應這麼強烈。

“怕,當然怕啦1時緋雨非常坦然的承認,“我可不是他那個正牌的寶貝妹妹,如果讓他知道了,那還不得殺了我。”

“殺你?”鳳燁天笑出聲來,似乎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你都說他那麼在意他的寶貝妹妹了,又怎麼會殺你,殺了你,她的寶貝妹妹不是也活不了?”

時緋雨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經他提醒,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是哦!我現在跟她妹妹是一體的,要完蛋一起完蛋。”

“笨蛋,現在才想到?”鳳燁天敲了一下時緋雨的腦袋,他本人正是麵臨過這種痛苦的抉擇,才知道,麵對這樣的局,要解開是多麼的難,所以,他一點也不介意拖時景魁下水,讓時景魁也體會一下自己當時的心情。

“我真的很好奇,你和時景魁究竟是什麼關係?他為什麼不幫他爹,要幫你這個外人呢?”時緋雨好奇心被勾起來了,那裏那麼容易放棄。

“說了讓你自己去問他。”鳳燁天非常狡詐的推脫。

“哈哈”,時緋雨突然大笑了起來,而且,還笑得很邪惡,望著鳳燁天的眼神也說不出的詭異,“我想我知道你們是什麼關係了1

“哦?”鳳燁天被她的笑容笑得毛骨悚然,感覺有些很不爽,忍不住問道:“那你說說看。”

“這個不能說”,時緋雨也玩起了神秘,隻是她那賊溜溜的眼珠子不停的亂轉,一看就知道沒有想什麼好事。

“嗖”,一聲劃破空氣的聲音響起,而且越來越近,最後跟撞到馬車上發出了清脆的撞擊聲。

“有刺客——”,王府的侍衛們立即戒備了起來,還沒等他們來得及跳下馬,如雨般的箭從四麵八方射來,這哪裏是刺殺,這簡直就是戰場上的屠殺,侍衛們紛紛墜落馬下,鮮血頃刻間染滿了長街。

鳳燁天在一支箭射出的時候,就按下了車上的按鈕,彷如移動的房子一般寬敞的馬車四周,立即被百煉精裹住,如銅牆鐵壁一般堅固。

雖然隻是倉促的一眼,時緋雨已經看到了外麵秘密麻麻的箭飛向了馬車,撞在馬車上不停發出當當的響聲,如同

豆子墜入銅盤中。

雖然被鋼鐵隔絕了外界,但馬車外的哀嚎聲還是不絕於耳,隻要想到剛剛還很鮮活的麵孔,很快就被射成了馬蜂窩,她的臉色就變得有些鐵青。

“別擔心”,鳳燁天握著時緋雨的手,淡淡說道,一邊悠閑的喝著茶水,似乎外麵的廝殺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怎麼能夠不擔心”,時緋雨不可能又鳳燁天那樣的心態,他那是經曆了大小百餘戰後,沉澱出的自信和冷靜,但是被鳳燁天這麼握著手,她那可惶恐的心,似乎漸漸平息了下來。

“鳳燁天,沒想到你堂堂的北域王,居然做縮頭烏龜?”外麵的箭雨似乎停了下來,然後腳步慢慢靠近的聲音,還有那粗狂的帶著濃濃諷刺意味的嘶吼。

“過獎了,要活得久一些,總要小心些,本王可是千金之軀,犯不著為了你們這些藏頭露尾的匪類冒險。”鳳燁天一點也不生氣,還是穩穩的坐在自己的馬車內悠閑的喝著差。

“哼,你別以為你躲在烏龜殼裏,我們就奈何不了你。”時緋雨冷靜的態度似乎刺激到對方,“來人,給我點火,我要烤死他。”

“鳳燁天——”,時緋雨頓時緊張了起來,如果真的讓對方點火,他們兩人豈不成了鐵板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