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有些事,也不好再瞞你,你孩子的爹不會不認你們的,問題就在於你舍不舍得西陵。”
她沉默了,她突然想到了嫫母,山昆的死,嫫母現在肯定在偷偷哭泣,當時嫫母告訴她山昆有可能與魔教魑鬼教有關時,就已是鼓起了莫大的勇氣。
嫫母有時不太適合當族長,她太容易被眼前小小的誘惑所迷,而忘了全族的利益。
所以當時,嫫母還跟她說過,會將族長的位子讓給她。
她去到逐鹿,肯定無法接任嫫母當西陵的族長了,而且還要舍棄這麼多的好姐妹,去到一個陌生的,完全不同的城中生活。
好困難的抉擇,而且西陵明顯很需要她,但逐鹿是否需要她還是個未知數,怎麼辦,怎麼辦。
她寧願杜康徹底毀了她的夢,告訴她孩子的生父並不打算負責,那她便會與以往所有西陵女子一樣,一個人養起自己的孩子。
可是,她忘不了那位黃公子,那人還落下了玉佩在她這裏,她成天都想著親手還給他的一天。
“嫘祖姑娘,你可以慢慢考慮,我們明天啟程回逐鹿。”
杜康剛說完,隻見素女衝了進來,“杜公子,嫘祖姐姐,請帶素女一起去逐鹿城。”
…………
另一邊,寧封子終於在一個小麵攤裏找到了正在吃麵的顧三。
“誒,不男不女的,過來一起吃。”
“我又不是來吃麵的。”
“那你來幹嘛的?”
顧三覺得自己好像跟他並沒恩怨吧,完了,又忘了改稱呼了,當他看到寧封子原來與力牧隊長還算稔熟的時候,即刻就下定了決心要對這個不男不女的相士更恭敬點才行。
但習慣這東西,真是不好改變啊。
“阿青呢?”寧封子問。
“對啊,你不說我都沒注意到,阿青那小子我從頭到尾就沒見過影子。”
“當時不是都說阿青受了傷,三殿下才被刺客抓走的嗎,可是後來你去找他的時候,他卻不在房裏,直到現在都沒有出現過。”
聽了寧封子話,顧三頓覺不妙,“不會吧,難道阿青遇難了?”
“真遇難就好了。”
寧封子隨口一說,顧三有些激動地說:“你這人積點口德吧,怎麼都是同一伍的,雖然你平時與阿青沒什麼交集,也不需要說這話吧。”
在軍中,就屬顧三和阿青關係最好。
“這次是我笨,居然想著來問個笨蛋。”
他不耐煩地瞟了顧三一眼,他相人少有相錯的,阿青這人他也沒想過要去好好的注意,是他自身存在感太弱,還是刻意在躲避著,就這亮點,寧封子竟發現自己無法確定。
他常說要攻心有術,掌握到對方的性格是最重要的,阿青的性格如何,現在要他來說,似乎一點都說不上來。
這個平時最平淡的人,現在想起來,說不定反將了他一軍。
要在他腦中留下一片空白,能做到這點的人,可是少之又少的。
……
“三殿下。”
姬常趴在應龍的床邊睡著了,卻聽到有人在叫他。
“將軍找我有事?”
來者正是熏池。
已經,這麼晚了,熏池不知為何找他。
“應龍還是沒醒嗎?”
“嗯。”
姬常的雙眼熬得泛紅,他眼睛,看著床上的應龍,鼻子又一陣酸酸的。
他極力忍住,應龍又沒死,他可不能哭,太不吉利了。
熏池說:“我覺得這樣下去沒辦法,我想我今晚就啟程,送他會逐鹿,現在有可能隻有國師能夠救他。”
“國師真的有辦法?”
“應該吧。”
“那就拜托將軍了,我代應龍謝謝將軍。”
“我為臣的怎麼受得起三殿下的謝,隻是我也很擔心應龍。”
他說得一點不假,他也是怕應龍出了什麼事,而遲遲未睡,而且他也擔心姬常與應龍過於親密,這位任性的三世子何時對誰這樣上心過。
姬常聽到熏池也在擔心應龍,不由得訝異,他從不知道應龍是與將軍級別的有著來往。
“將軍原來也很關心應龍啊。”
“我不想失去手下愛將罷了。”
熏池走上前,將應龍打橫抱起,“三殿下今夜好好睡一覺,待回到逐鹿時,一定會看到與以往同樣的應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