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經是深夜時分,但整個肖王府卻任就是燈火通明。除了臨溪閣的臥房還熄著燈,其他地方不僅燈籠點著,就連下人手裏也拿著燈籠,深怕小香再鬧出什麼岔子。

茯苓現在已經是王府最大的管事,雖然細心仔細,但畢竟年齡尚小,對於許多事情都還是有些經驗不足,她也是第一遇到有丫鬟在府中瘋掉的事情,一時間竟也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茯苓姐,要不將小香送出府吧。換做其他府裏,小香敢這麼鬧命早就沒了。”一旁的丫頭有些害怕的一遍看著小香一遍縮在茯苓身後。

他們和小香並不是沒有感情,隻是送出府去對誰都好,王府清淨也能保住小香的性命。

而且這小香嘴裏總是咋呼的說些奇奇怪怪的話。

什麼“王妃在棺材裏麵對她笑”,還有“王妃被棺材送走了”之類的。無論是那一句聽著都有些毛骨悚然。

還好這大夥兒都沒休息聚在一起,要不然真都回了房間,一個個不得嚇出汗來?

茯苓也知道真麼杵著不是辦法,但她也不過是奉命行事啊。

“你放心,王爺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小香不會又性命危險的,隻是他們說的也並無道理。這王府最近出的事一件接著一件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肖遇本來想早些過來,但在半路遇到了東方玨,愣是被他拉著到蓮音的地方灌了一碗治療傷口的湯藥這才匆匆趕來。

他深藍色的衣服跟黑夜好似融在一起,隻有那深邃的目光在月光下還能折射點光芒。

“蓮音給的藥她吃了麼!”

他的聲音十分陰冷,就好似真的會殺了這瘋子一般,嚇得一群人連連退後了好幾步。

唯獨茯苓已經習慣了王爺這語氣,知道他並不是因為小香瘋鬧在才這般模樣,這才將手放在身前行禮說道。

“已經按照蓮姑娘的吩咐,湯藥和施針一個都沒少,隻是小香雖然能安慰的了一時,但隻要這藥勁兒一過又開始瘋鬧起來。總給小香吃藥也不是辦法。”

畢竟是藥三分毒,雖然奴才的命不值錢,但於茯苓來說,還是有些不忍心。

肖遇抿著嘴微微點點頭,在院中侍衛搬來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他凝眉看去,隻見小香的臉上除了汗液還有被她不知從哪兒蹭的痕跡,想來都是發起瘋來胡亂抓弄所至。

身上更是一股濃烈的草藥味兒,想必被蓮音也是熏了不少的幹草塊。

小香此時眼睛微微睜開,絲毫沒有平日裏活潑的模樣,現在更像是在一場大鬧之後的休整。

見肖遇來時,她好似渾身顫抖了一般,更是立馬大聲哭了出來。

“王爺!王妃死了!王妃是個死人!”

她好似瘋了一般的大喊著,更是渾身在顫抖。

雖然聽她這麼說肖遇的眸子明顯的暗淡了幾分,顯然時有些生氣。但他也清楚小香此時已經到了一個瘋癲的狀況,他自然不會跟一個瘋子較勁,不僅如此,瘋子說的話比正常人說的更要有可信度。

現在他也隻能期望從小香的嘴中套出一些可用的線索。

他抿了抿嘴,將聲音揚起了幾分,一副對她說的內容十分感興趣的模樣:“哦?王妃是死人?那你是如何發現她是死人的?”

方才她這麼說其他人都說她瘋了,麵對和眾人不相同的肯定小香無力又暗淡的眼神立刻又添加了幾分光彩。

“真的!王妃就是死人,我親眼見她她在棺材裏!嗬嗬嗬,她還在對著我笑。一隻笑,一直笑……”

她一邊說著,一邊笑著,嘴角以一種十分奇怪的姿勢向上揚起,看起來更是多了幾分詭異的模樣。

讓人看著就覺得十分不舒服。

肖遇剛準備說些什麼就聽到身後的院子口傳來衣服滑動樹枝的聲音。

眾人聞聲都朝著院口轉過身去。隻見他們的王妃正穿著一件單薄的衣衫外麵披著一件衣服而且並未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