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交。”
江昊蒼伸出手來。
老道士也伸出手和他輕輕握了握。
於是,那抹奇異的白蓮花便湧入了少年的掌心,消散不見。
沒有一絲感覺。
但他對老道士卻莫名多了一些親切。
“我姓江,東江的江。江昊蒼。”
“我姓趙,趙錢孫李的趙。趙光熙。”
“唔,不認識。”
老者簡單地笑了笑,並不說話。
江昊蒼似乎想到了什麼,他有些踟躇地開口道:“能幫我再算個卦嗎?”
“可以。”
“我三年前走丟了一個阿妹,名叫江可可。您能算出她如今在何處嗎?”
老道伸出五指,撚了撚。
望著那頻繁抖動的指尖,江昊蒼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他麵色凝重,神情專注,眼眸之中,卻流露出溫暖的光明。
沉默了許久。
老者收手,隱於袖袍,歎氣口氣,說道:“算不出來。”
雖然習慣於失望了許多次,但這是真正可能存在的真實希望,並不是用銀兩買來的虛妄。
江昊蒼也沉默著,不發一語。
上嘴唇咬著下嘴唇。
“多多少少,總能算出些什麼,不是嗎?”
他哽咽著喉嚨,顫音道。
老道搖了搖頭:“什麼也算不出。”
“怎麼會這樣?”
“可能是因為我受了傷,也可能是因為其他的原因。”
對於這樣的結果,別說是江昊蒼,就連老道自己也實在不甚清楚。
“如果你想學習推演天機的符道,便來趙州找我。”
“靈溪宗那種破爛門派,必然是容不下你的。”
江昊蒼點了點頭。
但神情依舊十分低落。
想著老道的所言,那靈溪宗的線索似乎變得愈發渺茫。
甚至接近於虛妄。
“收拾收拾。那個人在雪雁關上等我們。”
城中路麵上已經少有行人。
從橫四街到橫一街一片街巷,看不到任何冒雨行走的路人,甚至連嬰兒啼哭聲都沒有。
仿佛除了風雨和被肅殺之意籠罩的街巷外,其餘的東西不存在,靜得要死。
從城主府的街口到那名為雪雁的萬丈雄關,距離並不是太遠,兩個人像散步的遊客般慢悠悠地走著,不過沒多久便走到了雄關的腳下。
仰視著雪山之巔,隱藏在夜色中,隱藏在風雨聲中,隻能模糊地看到一點快要被風雪吹滅的星火。
卻不知道有多少暗手同樣已經隱藏好了身形。
江昊蒼老老實實跟在老者身後,把一名助手侍者的角色扮演得極好——不知何時,他接過了老者的大黑傘。
於是,二人身形驟然消失於石板路前。
雪雁關是由一座名為雪雁的山峰開鑿而成,縱貫數裏的高牆與懸崖絕壁,像一把橫刀,貫穿了整個山峰。
雄關之上,一片漆黑與寂靜。
有些詭異的是,感受得到風雪卻聽不見一絲風雪聲。
突然之間,當老者身形顯露於那雄關之巔之時,
整座雪雁關竟猶如被強烈的神輝照射了一般。
光明如晝,熙焰熊熊!
奪目的光線竟讓人有些睜不開眼!
頃刻間。
趙光熙,大放光熙!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