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營地的篝火旁,一名身著白色道袍的中年修士冷笑道:“趙無疆!這裏是齊州的北山道,不是你趙州的天相府!想殺我們?簡直癡人說夢!”
聽到‘趙無疆’三個字,老者怔了怔,隨即整個人的身子骨竟又強撐著挺直了一些,他眯著眼環視了一圈那四名修行者,寒聲道:“既然知道老夫的名諱,想必是了解我家小姐的身份。難道……你們就不怕我天相府趙家的報複嗎?”
“報複?此處一片蒼莽,荒無人煙!莫說是殺了你們,我靈溪宗就算是捅破了天,又如何?”
“區區靈溪宗,也敢摻和!不過玩火自焚罷了!”
“如今大雪山已然封山,沒有藏劍閣的威懾,你知道有多少宗門勢力湧入齊州西境,找尋你二人嗎?我靈溪宗運氣不錯,恰好與趙公子有些淵源,恰好捷足先登!”
“捷足先登?我看是死於非命!”
“老東西!找死!吃我一劍!”
那中年修士麵色閃過一絲冷意,不再言語。
緊接著,猛吸一口氣,又伸出兩指,將指尖輕撫過三尺青鋒,一道白芒瞬間湧現。
刹那間,磅礴的玄氣便被灌入到了那劍器之上!
嗡!嗡!嗡!嗡!
原本寂寂無聲的劍器開始頻頻震顫,夾雜著澎湃玄勁與淩厲劍氣的劍鳴之音顯得極為尖銳!
“天地自然,穢氣分散!”
“去!”
中年修士猛揮袖袍,大喝一聲!
頃刻間,那劍器便如同脫了弦的箭羽,朝著老者的咽喉,激射而去!
就連那半空中,震顫著的劍鳴之音,也變得愈發低沉而嗚咽。
充斥著冰冷的殺意!
咚!
隻聽一聲金戈相交的劇烈響聲,方圓數丈之內的地麵盡皆塌陷了下去!
然而,人沒想到的是,那把寒霜如鐵的劍尖非但沒有刺進那老者的咽喉,反倒被那老者,僅僅憑借兩指,便死死地擋在了身前一尺!
而那劍尖恰好落在了地麵,那道老者玄氣劃下的長線之上!
“老夫說過,誰跨過這條線,我便殺了誰!就算是一柄劍器,也不行!”
看起來極為幹癟枯黃的兩根手指,此刻卻仿佛那堅不可摧的壁壘,使得裹挾著磅礴玄勁的劍器,無法在再前進分毫!
眼見一擊未果,那中年修士的臉似乎有些掛不住了,好歹自己已經是破門入玄關的人物,竟然連一個身著劇毒的死老東西都擺不平!
“洞中玄虛,晃朗太元!”
他臉色瞬間變得鐵青,左手迅速舉於胸前,捏起一式劍訣!
嗡!嗡!嗡!
被鉗製住的那柄劍器似乎受到了什麼加持一般,又開始劇烈震動起來!
就像一條瘋狂搖動身軀,死命掙紮的水蛟!
“呼哧呼哧呼哧……”
沉重的呼吸聲讓老者那堅韌的指尖開始有了一絲鬆動的痕跡。
流淌在血液之中的花毒,漸漸遊走了他的全身經脈,就連額頭上冒出的冷汗,此刻竟也夾雜著一抹詭異的淡紫色!
“今日,老夫就讓你們這幫廢物,見識見識何謂天相府!”
他臉色慘白,屏足了一口氣,緩緩從袖袍之中,伸出另一隻手,平舉於在胸前!
這種時候,竟然還妄想施術!
簡直可笑!
中年修士很快看出了老者的心思,但是卻渾不在意,嘴角反而露出一絲譏諷:“老家夥!別白費心思了!就憑一隻手,看你如何結印!”
“天相府的底蘊,又豈是你們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能夠揣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