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回 有情、無情(2 / 3)

蘇俊道:“幹什麼去?”海音道:“救蘭兒,我絕不能讓一個殺手帶走她!”蘇俊拉住他道:“你忘了,蘭兒的話?她最擔心的是你。而且,她……”

海音焦急道:“她怎麼了?”

蘇俊想了一下雲:“她可能已經不是當年的蘭兒了!”

海音不解道:“怎麼說?”

蘇俊道:“機關是她和李暮青關閉的。如果沒猜錯,那莊園……恐怕有她的份兒!”

海音軟倒在床上,呆呆地雲:“你的意思是……她很可能已經是殺手了?”

蘇靜軒很不情願的點了點頭。海音歇了一下,很堅定曰:“我還是那句話,我一定要救回她。幫她回到從前,無論她是什麼,她永遠都是我心中唯一的女人!”靜軒扶住他雲:“好。你先得把身體養好。我陪你去!”徐海音方重新上床休息了。

這一日,鬼穀中,李暮青一眾進入銀袍客的正堂交令。鬼麵銀鬆看著蘭兒雲:“好。首次任務就做得這麼好,不愧是青兒親手訓導的。蘭兒,咱們穀裏的規矩,任務完成出色的有賞。追魂——”

追魂向每人遞出了一個牌子。黑色金漆的木牌上隻有一個“賞”字。三人接了牌。蘭兒卻雲:“師傅,蘭兒無所救。這牌子是否可以轉贈?”

銀袍客有些詫異曰:“懸賞閣,可是功夫、醫藥、文學、各種典籍;兵器、珍寶、藥材,一應俱全。真的沒有你想要的?”蘭兒搖了搖頭。銀袍客笑雲:“很好。你是個不錯的殺手。”

蘭兒淺淺一笑,將賞牌交給了追魂。雲:“去見她。世間最美,最求不來的,也隻有一個情字了。”追魂接了牌,回以一笑。

李暮青瞟了沈蘭一眼,聽著她的話特別刺耳。鬼麵銀鬆向李暮青雲:“青兒,盛思雲希望你做她的賞品,你的意思呢?”李暮青冰冷的臉上看不出是喜是悲,盯著蘭兒出了會兒神,曰:“她願意,徒兒沒什麼。”銀袍客點了點頭雲:“你們去吧。”李暮青和沈蘭走了。

銀袍客雲:“蘭兒出任務,青兒是否參與了?”奪命回曰:“隻在機關控製時幫了一下。因為蘭姑娘的機關,必須有兩名機關手同時在不同的機關房控製,才能關閉。蘭姑娘稱之為離心轉。”銀袍客“哦。”了一聲,曰:“有意思。她有否想過逃走?”奪命很肯定的回答:“沒有。”銀袍客欣慰的點了點頭,雲:“你去吧。”奪命也走了。

在小溪邊,沈蘭和李暮青一路同行。沈蘭邊走邊雲:“你願意做賞品?”李暮青看也沒看她,很平靜道:“無所謂,隻要她願意。”沈蘭停了下來,正正的看著李暮青,思雲:他既然不在乎,為什麼要這麼逼我?

李暮青淡淡曰:“金帶殺手選嵌寶尊者做賞品,就要做好非死不變的準備。而我則可以同時擁有多個賞品。你是嵌寶尊者當然也享有同樣的權力。她不介意成為我的女人,我有什麼不可以?”

沈蘭咬著牙道:“既然女人在你的眼裏那麼無所謂,為什麼逼我?”李暮青冷冷的盯著她。許久,忽然冷笑著走了。

在奪命的院子外碰到了奪命,他選了一柄寶刀。蘭兒雲:“可以和你聊聊麼?”奪命看著她很認真的神色微微一笑曰:“裏麵請。”

二人進了客廳,奪命替她倒了杯茶,曰:“請坐。有什麼問題嗎?”

蘭兒坐了曰:“可以向你請叫一些問題嗎?”奪命在她對麵坐了,笑笑雲:“問吧。”蘭兒有些遲疑雲:“賞品的事。”奪命不解曰:“喜歡什麼就領什麼嘍!後悔啦?”蘭兒有些不知該從何說起,想了一陣雲:“女人。”

奪命怔了一下曰:“我不喜歡那些。你……怎麼吃味兒了?”蘭兒不悅道:“我是說等階規矩。為什麼上一次,師兄一定要我殺了賈飛?”奪命淡淡道:“這是穀裏的規矩,如果有功殺手所要的賞品是上一階殺手:上一階不同意,就視為犯上,被指定的人要親手殺了他,稱為雪恥。如果上一階同意,就要做到非死不便。金、銀、彩必需遵循。嵌寶尊者視為少主,可以同時擁有多個賞品,選中他的人卻隻能從一而終。蘭姑娘是介意盛思雲和少主吧?不過我勸您,在沒做好隻跟少主一個人的準備之前,別招惹他,會丟命的。你與他雖同是嵌寶尊者,可是他是指定的繼承人,你選擇他就如同下一階選上一階。隻能讓自己受苦。”

蘭兒聞言笑曰:“你多心了,我隻是好奇。”

奪命“哦。”了一聲。蘭兒隨口雲:“你領過賞品嗎?”奪命卻沒有絲毫難為情道:“領過。心情不好的時候。”

“唔?”蘭兒有點意外。奪命繼續曰:“那不過一種發泄,我一個都不會留。”這是一個不太令人開心的答案,蘭兒長長地“哦——”了一聲,不再問。

奪命看著不開心的她,有些怪異的神情,戲雲:“蘭姑娘——不會是看上奪命了吧?”

蘭兒想起她和李暮青的約定,正心頭不爽,沒好氣道:“怎麼想學賈飛?”奪命笑曰:“可是據我所知,賈飛可並不是死在他心儀的蘭姑娘之手哦!”蘭兒很不高興道:“是少主人殺的。你先命長了?”

奪命笑著搖了搖頭道:“得!屬下惹不起您。”停了一下,卻雲:“不過,這幾年我發現——並不是蘭姑娘在招惹少主人而是少主人對姑娘有心。”

蘭兒瞟了他一眼沒有作聲。轉了話題:“可以在你這裏吃杯水酒嗎?”

奪命微微一笑,曰:“要借酒澆愁嗎?”

蘭兒歎了一聲雲:“有些問題是要醉了才好麵對的。”奪命皺了皺眉,叫下人備了一桌酒席。陪她坐定了,雲:“你——確定要這麼做嗎?”蘭兒淺淺的一笑舉起杯,一飲而盡曰:“做什麼?”

這一次,奪命沒有在開玩笑,很嚴肅道:“今天他沒空。你灌醉了,也無非是醉一天,你能讓自己長醉不醒麼?”蘭兒停了杯,盯著他道:“你似乎知道了些什麼。”奪命雲:“很不巧,我無意間聽到了少主人對你提出的要求。”蘭兒不自然的地沉了下去。奪命卻笑雲:“不提了,該來的躲不掉。一輩子不就那麼回事兒?來,哥陪蘭兒醉一場。”蘭兒聞言苦澀的笑了。二人舉杯痛飲。

幾杯酒下肚,蘭兒醉了,搖搖晃晃地站起來,看似豪邁地雲:“幾十年是一輩子,一天也是一輩子。嚐了債……這一輩子也就了結了!”說完醉醺醺的走了。

奪命知道在穀裏,以她的身份即使醉了也沒人敢惹。奪命微笑著自飲了一杯,嚐了口菜,自語雲:“今天醉了,明天要怎麼過呢?……”他依舊自斟自酌,佳肴淺嚐。笑著品味著蘭兒的那些“感慨”……

忽然,奪命領悟了蘭兒的話,驚雲:“不好……”忙站起來,追去了。可是在蘭兒的住所沒有看到沈蘭,忙去回他的主人了。

掌燈了,李暮青在燭光下擦著自己的兵器——梅花鉤。沈蘭醉醺醺地撞了進來。

李暮青抬眼看了一眼,皺眉道:“你怎麼了?”沈蘭笑了笑曰:“沒什麼。嗬嗬——”

李暮青見她最得厲害,放下了鉤,雲:“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沈蘭醉言醉語雲:“償債。”李暮青站了起來,很平靜道:“你確定?”蘭兒點了點頭。李暮青瞅著沈蘭道:“決定了,就不容再改。”沈蘭走向了床邊。曰:“不該。”李暮青的目光隨著她在移動,正欲動手時,奪命在門外雲:“少主人,請允許屬下帶蘭姑娘走。”說著奪命出現在了門首。

李暮青冷著臉道:“你要同我爭?”奪命拱手道:“少主人,請借一步說話。”李暮青想了一下,出了屋子。奪命也跟了去。

院子裏,李暮青等著奪命的解釋。奪命很嚴肅道:“少主人,蘭姑娘是誰?心裏裝著誰?應該不用屬下多說吧?”李暮青盯著他,冷冷道:“你都知道些什麼?”奪命微微一笑曰:“今天,蘭姑娘在屬下那兒飲酒,留下了一句話,還請少主人參詳。”李暮青極為不悅道:“講——”奪命曰:“幾十年是一輩子,一天也是一輩子。”說完停了一下雲:“屬下先回避了。”道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