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朝歌待殿下一向溫柔,很少有如此咄咄逼人之勢,春草不安的看著慕容安,見他目不轉睛的看著娘娘,臉色卻越來越凝重,她可是聽宮中老人說過,殿下最煩皇上,皇後訓斥,訓斥急了,一哭,二鬧,三上吊,啥事都幹過?娘娘為個外臣如此質問殿下,真怕這小醋壇子被訓斥得沒臉,幹點渾事出來,那她是揍他呢,揍他呢?還是揍他呢?她正防備呢?沒想到慕容安臉色宊變,非但沒生氣,還露出個大大的笑臉:“朝歌,我聽你的話,重用孫家昌,你是不是該獎賞點什麼?”未等顧朝歌開口,張開雙臂,緊緊抱住顧朝歌,順勢親了她嘴唇一下。不等她反應過來,又鬆開手,“娘子,這是利息,本錢孤三年後再取。”
說完快步走了岀去,走岀客廳,才聽見顧朝歌的聲音:“他是不是瘋了?”
瘋了嗎?當然沒瘋,方才顧朝歌言詞激烈的質問他時,一瞬間,那個在夢中拿著劍,罵他是昏君的顧朝歌好像回來了,那一刻她是那個在夢中為他臉紅,為他擋劍的顧朝歌,他情不自禁的擁抱了他,親吻了她。他暗暗發誓:“顧朝歌是他明媒正娶的娘子,誰也休想從他身邊搶走她,他們一定要白頭到老,攜手一生。”
“小山子,備轎,去學政殿。”
慕容安一係列動作太快,等顧朝歌反應過來,抱也抱了,親也親了,人也跑了。她難以置信問道:“他是不是瘋了?”
春草讚同道:“殿下是瘋了。”
一想起方才的情景,顧朝歌的臉竟紅了,回身見春草眼神異樣,竟有些不好意思,佯裝生氣道:“你這Y頭,娘娘我被人…冒犯了,你也不阻攔。”
春草喊冤道:“娘娘,殿下是娘娘的夫君,夫君親吻娘子,Y環棒打鴛鴦,那奴才的手就真得被殿下剁了。”
顧朝歌氣急敗壞道:“什麼夫君,娘子的,殿下犯混,你也犯混嗎?再胡說八道就自已掌嘴。”
娘娘又生氣了,一向清冷的娘娘,也隻有在殿下麵前才會露出真性情。春草輕輕歎息,娘娘再冷靜自持,也是個妙齡女子,麵對那麼美好的少年,那麼炙熱的愛戀,又怎麼會不動心呢?可帝王是最無情的,帝王的女人,哪怕尊貴如皇後,都是一生孤獨寂寞的。
“你在擔憂什麼?”雖然歎氣聲很輕,可顧朝歌聽見了。
春草輕聲問道:“娘娘動心了嗎?”
顧朝歌一怔,明白了她的擔憂,動心了嗎?怎麼會?她的心裏一直住著一個人,雖不能相守,卻永遠都會在。這些她原本想隱藏一輩子,可看著春草關心的眼神,突然間有了傾訴的欲望:“我曾愛過一個人,愛了很多年。”
“什麼?娘娘有了心愛的人?”春草很驚訝。
顧朝歌嘴角上揚,臉上露岀淡淡的笑容回憶道:“那時我七歲,被困公主府大半年了,白天擔心能不能吃飽?晚上害怕閉上眼,第二天早上能否睜開?就在這擔驚受怕的時候,他岀現了,他是祖父派來保護我的,他對我很好,每天夜裏都來保護我,他從不厭煩我的喋喋不休,耐心教我讀書習字,細心照顧我的生活,我很依戀他,白天盼天快點黑,夜晚希望天不要亮。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願執子之手,願與子同袍。我愛他,想和他長相廝守,為此,我想過詐死,離開公主府,以秘府太傅的身份助蜀王奪位,殺王家仇。可最後我還是放棄了,嫁進了皇宮。春草,我是個無情的人,八年的癡愛,因為不合適,說斷就斷了,這麼絕情的我,你還擔憂什麼呢?”
春草想起了那個匆匆而來,又匆勿逃走的陳子木,他是娘娘愛著的那個人嗎?若是真的絕情,語氣為什麼憂傷,眼中為什麼有淚,即然那麼愛,為什麼要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