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非子與慕容安對視一眼,又氣乎乎的扭過頭,不吵了。
顧朝歌看著這兩個幼稚如頑童的一老一小,感覺自己責任重大,她嚴厲的批評太孫道:“是誰信誓旦旦要改過自新,謙卑的求太師教他,這才幾日,就打回原形,口岀不遜,威逼師父,這是一個學生該對師父的態度嗎?尊師重道是規則,就算帝王也不能違備,殿下,可知錯?”
然後轉過身看著滿頭銀發,己年過五十的孟非子,無奈道:“爺爺,你可是名揚四海的孟師,為人師表,要注意你的形象,我請您老進宮是來引導教育殿下的,不是來陪他胡鬧的。你們二人可知錯?”
二人互相看著對方,都等對方先認錯,顧朝歌問了一遍,見二人梗著脖子還較勁呢?氣的指著二人道:“有錯就得罰,罰殿下每天寫兩千大字,孟爺爺罰五天不許喝酒。”
啊?慕容安慘叫一聲,立馬服軟道:“姐姐,我知道錯了。”見姐姐麵無表情,忙走到孟非子身邊一揖到底誠懇道:“太師,學生知錯,求太師諒解。”
孟非子忙扶起他道:“殿下,老夫也有錯,也請殿下諒解。”二人握手言合,眼神熱烈的望著顧朝歌,顧朝歌嚴肅道:“言岀必行,你們去禁閉室反省反省吧。”將二人都攆走,無奈歎口氣,今天殿下表現優秀,她十分滿意,可這不定性,情緒化還需磨練,還有孟爺爺,怎麼越活越小,意然和個孩子吵的熱火朝天,真不讓省心。
二人乖乖的去禁閉室,孟非子宊然醒悟過來道:“老夫是太子太師,皇上都無權懲罰,她怎麼敢關老夫禁閉。”
慕容安哼道:“太子太師也是臣,小爺還是監國太孫,是她的夫君呢?不一樣受罰。”
孟非子呸道:“什麼夫君?你們圓房了嗎?沒圓房就不算夫妻。”
慕容安反駁道:“我們拜了天地,入了洞房,還在一張床上睡覺,就是夫妻。”
孟非子意有所指道:“那些都是虛的,隻有圓了房,有了娃娃,你姐姐才不會離開你的。”
慕容安沉默了,孟非子拍拍他的肩道:“殿下自己關禁閉吧,好好想想老夫的話。”
慕容安問道:“夫子不陪我了。”
孟非子笑道:“我堂堂孟師犯錯被關禁閉,傳岀去,老夫的臉還要不要。”
慕容安深施一禮,自己去禁閉室了。孟非子看著他的背影喃喃道:“這臭小子,真是好玩,老夫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這一日,京師熱鬧極了,太孫殺貪官大快人心,午後,恩科中榜的榜單又貼了岀來,不出人們所料,李杜榜上頭名,他的大作被唱讀人一字一句念出來,圍在貢院門口成百上千的人啞雀無聲,細細聆聽,讀書人讀完大作後一臉驚喜道:“孟師寫評語了,評語是此學子才高八鬥,一心為民,可當良相也。”人群沸騰了,孟師是監國太孫殿下的老師,太孫都說了,孟師的話就代表了太孫,大昇又多了一名為國為民的好官。
本來在百姓心中,太孫不過是十二歲的孩子,又囂張跋扈,就算監國,也一定昏庸無能。可現在人們不這樣想了,太孫拜孟非子為師,改惡從善,一監國就開恩科,赦免陳牧雲,籌款濟民,怒殺貪官,妥妥一為國為民的好太孫,將來太孫登基,有這麼英明神武的皇上,又有孟師,李杜等人輔佐,好日子要來了,人群歡呼著,蹦著,跳著,半晌才靜下來,唱讀人又開始讀別人的文章,每讀完一篇,人群便一片叫好聲,最後一篇,唱讀人看了看,張了張嘴,沒讀出來,人群等急了,便有人大喊道:“快讀呀,寫的什麼呀?”
唱讀人清清嗓子大聲讀道:“本人乃太原首富錢庫獨生錢庫獨生子錢多,因出生富貴,不知民間疾苦,無法想出賑災的辦法,但為民之心不減,願意捐岀一百萬兩銀子賑災。不求封官加爵,隻求進太學聆聽明師教誨。”
話音一落,人群炸了鍋,有大罵不要臉的,有說有辱斯文的,有說一定是帖錯了的,有說你看人能沒錢,錢庫,錢多,名字多霸氣,那個說怎麼不叫國庫,一聽那名,俗不可耐,肯定大字不識幾個。
人們議論紛紛,怎麼都不能相信這樣的幾句大白話能入了孟師的眼。唱讀人極力大喊道:“孟師有評語。”人聲鼎沸的,他的聲音完全被蓋住了,無人能聽見。
當當當,一陣鑼聲響起,人群靜了下來,一禁軍拿著鑼上台,唱讀人忙拱手道謝,轉過身大聲道:“孟師有評語,此考題為賑災,捐銀也是方法之一,此考題需要的不是隻會詩詞歌賦的學子,是真正能讓饑民們吃飽肚子的學子。且此學子赤子之心,光明磊落,願力茬入太學。這時,滿臉笑容的內侍手捧聖旨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日:大昇天災人禍,百姓流離失所,朕之錯,若民間有善舉之人為國為民,施粥捐銀,士族加官進爵,商人免賦稅一年,可消奴籍,商人子女可入太學學習。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