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安恍然大悟,懸著的心放下了,這些年他一直活在皇後的陰影下,對未來十分惶恐。那日中毒醒來,他偷偷聽到了顧朝歌和皇上的對話,他敏銳的查覺到顧朝歌能救他,所以大婚後他在她麵前裝可愛,狂刷好感,他故意做出頑劣,不聽話來試探顧朝歌,試探的結果讓他曖心,他的姐姐是一心一意為他好,所以他撤了心防,做回了自己。雖然姐姐手段毒辣,無聲無息的就毒殺了皇後,可他仍沒有信心能對付了王家,必竟王家像個龐然大物似的聳立眼前,推不倒,打不碎。可今曰顧朝歌一席話,讓他茅塞頓開,有姐姐在,王家終會被打敗。
顧朝歌見慕容安輕鬆了很多,暗道,他再怎麼聰慧,也隻是個孩子,對皇後,對王家有多少恨?就有多少畏懼?二人一路來到學政殿,慕容安規規矩矩的向孟非子行了禮,孟非子很驚奇,一夜不見,太孫的精神麵貌煥然一新,人沉穩了好多,心中很高興。
雲姑姑等待多時,上前行禮道:“娘娘。”
顧朝歌吩咐道:“本宮倦了,想尋個清靜的地方休息。”
雲姑姑心領神會道:“娘娘隨老奴來。”
顧朝歌一邊走一邊問道:“姑姑,可記得宮女婉兒?”
“婉兒,”雲姑姑仔細想想,沒有印象。
“皇後的得力宮女婉兒。”顧朝歌提醒道。雲姑姑又想想,搖搖頭道:“皇後身邊的得力宮女老奴都見過,沒有叫婉兒的。”
顧朝歌若有所思,二人來到一偏僻院落,院落外有專人守護,見雲姑姑來,忙打開門,領著顧朝歌一行人走進去,顧朝歌四下看看笑道:“姑姑有心了,竟尋了個與公主府囚禁我小院相似的院落,真是十年河東,十年河西。”
雲姑姑回道:“老奴想娘娘留下她定有用處,東宮防守雖嚴密,但盯著的眼睛太多,而這學政殿關注的人少,娘娘又常來常往,這小院偏僻清靜,十分合適。”
顧朝歌很滿意,守門人拿岀鑰匙打開門鎖,然後退下,春草推開門,顧朝歌命幾人守在門口,和雲姑姑走進屋內,屋內一素衣老婦人跪在蒲團上,雙手轉著佛珠,雙目緊閉,口中念著經文。
顧朝歌冷笑道:“英姑姑何時信佛了?”
英姑姑眼不睜說道:“老奴心已死,娘娘又何必強人所難呢?”
顧朝歌嘲諷道:“人不死,心就不會死,佛家講慈悲為懷,四大皆空,姑姑滿手鮮血,又心有牽掛,佛祖是不會度你的。”
英姑姑睜開雙眼說道:“若論罪業,娘娘不是比老奴的更多。”
顧朝歌狂妄道:“所以本宮不信佛,隻信手中的權利,說,婉兒是誰?”
英姑姑沒想到會問起婉兒,驚疑,恐懼,不安從臉上一一浮現,頓覺不妥,立馬閉眼念經,半晌道:“老奴年紀大了,記不得婉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