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淵穩定住情緒忙道:“我這就去安排。”匆匆出了宮。孫家昌也急忙去兵部,那份戰報不能壓了,要立馬送到禦前,否則私扣戰報,延誤軍機的罪名扣下來,他的腦袋可要搬家了,他可沒有大將軍的爹護著。
他從兵部取來戰報,呈到內務府,內務府不敢怠慢,緊急送到養心殿。顧朝歌與慕容安下了朝,正在養心殿陪明帝說話,門外護衛稟道:“啟稟皇上,內務府送來兵部戰報。”崔旺岀殿將戰報接過呈給明帝,明帝臉色白裏泛青,眼眶深陷,己無力說話,慕容安接過戰報關心道:“皇爺爺,你安心休養,孫兒會用心學習政務的。”
明帝咧咧嘴,露岀苦澀的笑容勉強說道:“爺爺對不起你,害死了你父王,母後。”喘了半天接道:“現在,又把一個混亂的江山交給你,爺爺對不起你。”說完劇烈的咳嗽起來,崔旺忙要叫太醫,明帝輕輕擺擺手,絕望的閉上眼睛,若不是胸口有起伏,還以為他死了呢?
顧朝歌蹭的站起來,冷冽的目光直視明帝冷冷道:“皇上,你還是這麼自私,因為痛苦,因為悔恨就想死是嗎?可你就這麼死了,對太孫殿下,對大昇百姓一點好處都沒有,寧坤還沒有奪下幽州,陳牧雲還沒趕到雲州,那些饑民還沒妥善處理,戶部,吏部還沒整頓,你一死,沒有幽州寧坤的阻攔,大將軍會揮師南下,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京師挾天子以令諸侯。你一死,大喪期間,戶部的三百萬賑災銀會一拖再拖,沒有賑災銀,陳牧雲就是神仙,也解不了雲州之亂,雲州一亂,全國都會亂。蜀王會打著清君側的旗號揭竿而起,大昇會陷入長久的戰亂中,皇上,你可有臉去見女帝。傳太醫。”崔旺習慣性的去看明帝。
顧朝歌厲聲道:“若是不想大昇百姓為皇上陪葬,就去傳煎藥,皇上不喝,灌也得給我灌下去。”太大逆不道了,崔旺心驚,可一看皇上一心求死的樣子,一咬牙,小跑著去請太醫了。
明帝老淚縱橫,悔恨交加,他太失敗了,連死都無法自已選擇。
皇上病重了,昨夜崔旺就將幾個太醫召進養心殿了,可惜藥煎好了,皇上一口都不喝。飯不吃,藥不喝,明帝有氣無力的躺著,那絕望的眼神看的太醫們心驚,這皇上是一心求死呀!這天要塌了,幾個太醫正心驚膽戰的呆坐著呢?崔旺不敲門就衝進來焦急道:“藥呢?皇上要喝藥。”太醫忙將坐在火爐上的藥倒入藥碗,崔旺急忙端出去,幾個太醫長出一口氣,明病沒什麼大病,喝了藥再好好休養,就不會有性命之憂。
崔旺端著藥來到床前,顧朝歌接過來剛要喂藥,明帝有氣無力道:“朕自已來。接過藥碗,大口大口喝下去,苦的直皺眉頭,喝完了又說道:“去,傳膳。”崔旺喜出望外,樂顛顛的又去了禦膳房。
喝了藥,明帝有了點精氣神說道:“我不能幫你們,卻也不能拖你們的後腿,你們安心處理朝政吧,不用再擔心我了。”
安撫好明帝,顧朝歌與慕容安走出來,見幾個太醫在門外候著,顧朝歌冷冷道:“若今日養心殿中發生的事傳了出去,你們就小心自己的腦袋。”太醫們忙稱是。
出了養心殿,顧朝歌提意走走,慕容安正有此意,他甩甩兵部的戰報好奇的問道:“八百裏加急,姐姐不看看。”
顧朝歌緩緩道:“我早就看過了,不過孫家昌是個聰明的,戰報隻壓了一天就呈上來了,看樣子兵部動不了了。”
慕容安眨眨眼調皮道:“他聰明嗎?堂堂禁軍統領都消失好幾天了,他們才發現有陰謀,那姓王的是怎麼當上中書令的,看著傻乎乎的,跟她那狐狸似的姐姐沒法比,莫不是他是撿來的吧?”
顧朝歌被逗樂了也開玩笑道:“他們王家一大家子都不聰明,就出了個狐狸似的姐姐,你說誰是撿來的?”
慕容安一本正經道:“如此說來,皇後是撿來的,那大將軍也很聰明,豈不是也是撿來的,哇!這可是驚天大秘聞,一定要記入史冊。”
顧朝歌看著他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無語了,轉身對春草說道:“讓雲姑姑去學政殿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