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低頭,輕笑,璃落卻在轉眸間看到一侍衛裝扮的男子,急匆匆的奔到段玉恒跟前,附耳在他身邊說了些什麼,而隻是在刹那,段玉恒的臉色便完全失了顏色。底下的一幹使臣,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何事,俱是麵麵相覷,望著王座上神色蒼白的段玉恒,又望了望身側的他國使節,均是一片茫然。
這時不知是誰大聲了喊了句,“不好了不好了,南朝皇帝領人打過來了,如今正列陣在酈城郊外,現今或許正往這邊趕來呢。”
神色蒼白的望了眼一直站著不動的璃落,段玉恒眉眼之間閃過一抹狠辣,幾乎是瞬間,他奔過來,拉起璃落的手,朝著底下的一幹使臣,朗聲道。
“真是不好意思,打擾各位雅興了,寡人與王後有些急事需要去處理一下,請各位在內管的帶領下,稍作休息,晚些時候,寡人會在荷光殿擺好宴席,到時還望各位不吝賞光。”語畢,也不看在場的使節,拉著璃落的手,在侍衛的護衛下,朝著酈城城牆奔去。
“你要帶我去哪裏?”猛的頓住腳步,璃落望著段玉恒的眼睛,出聲問道。
“酈城城牆。”沒有多餘的語言,段玉恒一使力,拉著璃落就走。
望著前方段玉恒焦急的身影,璃落不禁苦笑,真是想不到大理的國防竟然這樣差,不到三天,已被秦辰長驅直入,直攻到國都酈城之下,也難怪他這樣焦急。
璃落站在這高高的酈城城樓之上,紅衣盛裝,長長的裙擺處,金絲秀就的鳳凰迎風振翅,翩然欲飛。
段玉恒站在她的身旁。與她一道,極目遙望。蒼茫之處。天際連成了一線。
冷風呼嘯的聲音響在耳際,時間橫古悠長,璃落與段玉恒都沒有說一句話,一直沉默著遠望,直到原本廣袤無垠的地平線上,漸漸出先了無數的黑點,向著酈城的方向,急馳而來。
段玉恒眼光一沉,上前一步,伸手用力的扶住城牆,沉聲低語道:“終於來了。”
他緩緩回頭看著璃落,眸光複雜難測,正欲開口說些什麼,卻被匆匆奔上城樓的守衛打斷了:“王上,剛收到的消息,南朝皇帝秦辰親率的先驅部隊人數不是先前探得的三千,而是,而是三萬,王上,這下我們該怎麼辦?”
段玉恒麵色一變,急問:“酈城禁衛軍上下總共有多少兵力?”
“不到,不到兩萬……”報信的人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此時此刻,語音顫抖,隱含絕望。
段玉恒橫聲一喝。打斷了他:“怕什麼!我們就著酈城之險,又有籌碼在手,我就不信拚不過他秦辰!這個背信棄義的小人。”
段玉恒一麵說著,一麵猛然轉頭看著璃落,目帶凶狠。璃落平靜的回視,不發一言。卻也不避不讓。
“你是故意的是嗎?讓我放走秦辰,再讓他來攻打我大理,好,當真是好得很那。”段玉恒恨恨的盯了璃落半晌之後,卻是大笑出聲,幾許悲愴幾許狠絕。
璃落依舊是靜靜的看著他,眸光如水,語音寧和:“段玉恒,無論如何,你對我有恩,我答應過你的事情,也一直都算數,你放了秦辰,我嫁你為妻,從來都是公平的交易,我雖然不知道秦辰為何如此,但請你相信我,隻要我還活著,秦辰就不會對你怎樣,至於你的國家,那是你的問題。堂堂的大理國軍事防備如此之差,隻消短短三日便讓秦辰領軍攻到了國都,看來王上統治之下的大理,也並不如宣揚的那樣,國泰民安,防備精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