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捏痛我了。”使力抽出手腕,璃落微微皺著眉,淡淡的瞥了眼段玉恒,無所謂的道。
“既然王上執意如此,那璃落沒有任何意見,璃落就在此等候王上安排了。”語畢,璃落轉身朝著內殿走去,背影孤傲決絕,聲音清冷。
“王上,洛洛有些累了,恕不遠送了。”
怔怔的望著璃落逐漸走遠的背影,段玉恒緊緊的握緊了雙手,無論她待他如何冷淡,至少她在他身邊,不是嗎?他當初要的不就是這些嗎?為什麼如今得到了反而不開心,還想要更多呢?
為什麼她不能像對秦辰那樣對待他,是他對她還不夠好嗎?可是比起將她逼上絕路的秦辰,他已然不知要強上多少?為什麼她就是不肯多看他一眼呢?緩緩的閉上眼睛,段玉恒隻能更緊的攥緊雙手,才能抑製住想衝進去的抱住她的衝動。
一連幾日,大理國都酈城一直沉浸在喜氣洋洋的氣氛裏。各國使節從四麵八方湧來酈城,因為今日是大理國國王段玉恒冊立新後的日子。
話說大理國君冊立新後其實也夠不上能讓各國興師動眾,不遠萬裏派使節來賀喜,可是奇就奇在,大理國上一任的王後乃是一個絕色美人,據說還才情卓著,可不知為什麼竟一夜之間暴斃而亡。而這位新立的王後據說與上一任王後一樣,美貌無比,甚至連眸色都是一樣的,可事情奇就奇在這裏,有見過這新王後的人透露說,兩位王後的模樣幾乎一模一樣,若真的如此,那段玉恒豈不就是自找事情,容顏眸色幾乎完全一致的兩個女子,又有什麼值得他冒天下之大不韙。改立新後。並詔告天下,這不是奇事一件麼?
二十六日。天剛亮,鑾儀衛陳設法架鹵簿於泰和殿外,陳設王後儀駕於宮階及宮門外,樂部將樂懸於泰和殿外,禮部鴻臚寺官設節案於泰和殿內正中南向設冊案於左西向寶案於右東向龍亭二座於內閣門外,內監設丹陛於宮門內節案於宮內正中,設冊寶案於宮門內兩旁,東西向,設王後拜位於香案之南。
一切準備停當,欽天監正南理報告吉時到,禮部上書至清正門,奏請大理國君段玉恒具禮服承輦出宮,同時午門鍾鼓齊鳴。
段玉恒在侍衛的護從下,至泰和殿降輦,親自在殿門處迎接他的新任王後。
這儼然是初次大婚的大禮,眾人見了都連連稱奇。
此時中和韶樂奏起了“淑平之章”。其詞為:承天地道光,嗣徽音兮儷我皇。椒宮壺教彰,萬國為儀燕翼昌。彤管紀芬芳。春雲渥,環佩鏘,安貞德有常。敷內政,應無疆。
大理國新後踏著樂章沿著侍女撒下花瓣的禮道,緩緩地從宣禮門走進泰和殿前巨大的廣場。
段玉恒近侍高聲宣道:“甲子年九月二十六日,欽奉皇太後懿旨,冊立耶律氏為王後,命卿等持節行禮。”
廣場上的王公大臣以及各國使節同時行禮向王後行六肅三跪九拜禮。丹墀大樂隊奏“正平之章“,其詞為”正坤維兮儷皇極,母儀昭萬國。福履用綏,將六宮,承法則。
大理國新後緩緩地走上泰和殿前的台階,眾人隻看到她長長地裙擺覆蓋了整個泰和殿前地台階,上繡鳳舞九天,金絲與寶石齊輝,構成了那長長的鳳尾,讓人驚歎王後朝服地奢華。
待她走上正殿,向大理王行禮後,回身於香案前拜謝起身後,大家才能仔細一睹她的容顏。
“果然是傾城絕色啊。”底下傳來一陣陣讚歎聲,段玉恒坐在台上,低首望著台下的一幹人等,眉眼之間難掩喜色。
璃落微笑著望了眼台下各國的使臣,沒有見到北國的來使,更沒有見到南國的,倒是月落派了使節過來,也是北國與大理之間隔了整個南朝,交情向來不怎麼樣,而月落國南邊諸郡均與大理接壤,故而遣使前來。至於南朝,秦辰怎麼可能會派人來呢?縱使她如今容貌不複,可她畢竟曾是他的妻子,是南朝的皇後,他怎麼會讓人看了自己的笑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