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望去,一身儒生打扮的男子已將站在秦辰身側的璃落拉在了自己身後。
“水公子。”玉竹轉身望見來人,鬱悶的低頭行禮,後退了一步。
淡淡的掃了眼玉竹,水無痕上下打量了秦辰一行人,眼中無半點不恭之色,隨後爽朗一笑道,“在下水無痕,這其中想必是有誤會,玉竹是家裏下人,護主心切,得罪了幾位,還請幾位不要見諒才是。”說著,抱拳一拱手,可謂謙卑至極,讓旁人想生氣,也無從生氣。
秦辰看水無痕言談舉止,知道他必是有身份背景之人,他是微服私訪而來,不願多生事端,又見他語氣懇切,遂道:“在下秦辰,公子客氣。”手一抬,也微微做了個輯。
“謝公子不罪之誼。”水無痕一笑,他雖跟在秦昊身邊多年,但素來隱蔽,秦辰不知道他情有可原,但他卻是知道秦辰的,那一日小鎮外初見之情景,他至今都沒有忘記,這個男人的武功與氣場,是他惹不起的,況且如今他還不知道他身邊女子的真正身份,若讓他知道秦昊所要娶的女子便是他曾經的寵妃,不知道他還會拿出什麼招對付他們。如今秦辰無端出現在忘憂鎮,可見並不是什麼好事,這件事情還得回去和公子好好商量商量。
“你說什麼?秦辰在忘憂郡?”秦府書房,秦昊聽完水無痕的彙報,猛的起身,帶翻了一直放在手邊的茶盞。
“是,無痕親眼所見。”微微點頭,水無痕眉眼嚴肅的說道。
用手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桌子,秦昊在思考,秦辰此時出現在忘憂郡,不知所謂何事,可見來者不善,如果讓他知道他即將要娶的人是璃落,那他會怎樣呢?會當場殺了他嗎?這樣想著,秦昊的唇瓣揚起抹苦笑,腦海中迅速閃過那巧笑嫣然的人兒,心緒開始莫名的不寧起來,他的準備工作還沒有做完,此時還不是奪權的最佳時機,他已經潛伏了這麼久,如今真的要功虧一簣嗎?
“公子這還有何要猶豫的,人算不如天算,咱們一直缺少一個時機,如今這秦辰親自送上門來,公子還要猶豫?這可不是公子的作風?”門外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不用抬頭,兩人也知道來者何人,果然不一會,一身白袍,笑容嫵媚的美貌男子便踏了進來。
“公子這樣瞻前顧後的,如何成得了大事?再說了,公子明日就要與蘇離姑娘舉行婚禮了,若讓這秦辰給攪和了,公子豈不是要抱憾終身?”眉角微微一挑,男子輕笑著說道。
“耗子,耗子,你看,我給你做的梅花糕,你嚐嚐啊,可好吃了。”門外一身紫衣的女子,捧著個青底白釉的盤子笑嘻嘻的奔了進來,望見屋裏的兩人,愣了愣,隨即吐了吐舌頭,準備退出去,卻被秦昊眼疾手快的抓住了手腕。
“想去哪裏啊?我還沒有嚐你親手做給我的梅花糕呢?還沒有誇獎我們能幹的蘇大小姐呢?”秦昊微笑著就著璃落的手,嚐了口糕點,心中像是被蜜包裹了般,甜的美好,這樣子的幸福,他怎麼舍得放手?
就著璃落的手,將所有的糕點吃完,秦昊才滿足的放璃落離開,待璃落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拐角,他方才慢慢的斂起笑容,神色嚴肅的朝站在一旁的兩人招了招手,聲音低沉。
“一切就按老人家的意思做,無痕你配合,切記天衣無縫。”
“是,公子請放心。”兩人沉聲應道,眸中光芒畢現。
嗩呐,鞭炮,樂鼎,笑談,喜慶的聲音不絕於耳。
翌日傍晚,到秦辰領著眾人去到秦府門邸的時候,已過了新郎倌出來迎接新娘的時間。
地上的火盆兒焰火還濃,青藍的火焰裏,朦朧著擁擠的人們的笑臉。
賓客多如潮,一個個正急步奔擁往秦家大廳而去。
聽得絡繹不絕進門的賓客說,新郎新娘剛進了客堂,正準備拜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