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夜宴,綠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陳三願:一願郎君千歲,二願妾身常健,三願如同梁上燕,你倆常相見。”
看著這厥小詞,秦辰隻覺得渾身一震,一瞬間,仿佛心都碾碎了般,疼的難受。她終究還是狠不下心來,像她自己說的那樣,生生世世的詛咒?哪怕他傷她至此,她還是希望他幸福快樂。洛洛,他的洛洛?突然伸手捂住胸口,秦辰自口中噴出一口鮮血,暈染了原本殷紅的紙張,像一朵朵梅花,次第綻放,絢爛而落寞。
“她臨走前,有沒有說什麼?”借著身側陳安的力道,秦辰緩緩自座椅上站了起來,緊緊盯著跪在下麵,哭得滿臉是淚的浣紗,沉沉問道。
“沒,娘娘什麼也沒說,隻讓奴婢和小鄧子照顧好自己,她不讓我們跟著,也不告訴我們她要去哪裏,皇上,您不是最愛娘娘的嗎?怎麼會讓她走呢?”哭著又上前了兩步,浣紗大聲說道。
“浣紗,你怎麼跟皇上說話呢?皇上要做什麼事,是你一介下人能質疑的嗎?”跪在身側的趙奇,望了眼浣紗,沉聲訓斥道。
“無妨,是朕讓貴妃走的,也是朕變了心,你們都下去吧,朕想靜一靜。”站在龍案旁,一身明黃色龍袍的男子,嘴角還帶著絲絲血跡的男子,對著趙奇淡淡的擺了擺手,輕輕開口,語聲無波。
三人互望了眼,終究無話,隻得默默退了出去。
乾清宮外,趙奇叫住了欲離開的浣紗,猶豫許久,終究還是將一直看在眼裏的事情告訴了她,聽罷,浣紗隻是愣愣的半晌反應不過來,良久之後,才蹲在地上,放聲大哭了起來,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為什麼,為什麼老天要這麼狠心,為什麼他們經曆了這麼多,最後卻隻能落得個這樣的結局?用手捂住眼睛,浣紗哭得淚流滿麵,為娘娘,也為皇上。
“你們是什麼人?”樹林中,璃落乘坐的馬車被一夥蒙麵人攔住,駕車人早已嚇得不知去向,周遭是肅殺的氣氛,璃落靜靜的坐在馬車中,聲音清淡。
“哈哈,真是想不到貴妃娘娘如此善忘,一別數月,娘娘就已經不記得我了嗎?”一把扯下麵紗,一張與璃落的容顏像了五六分的臉龐露了出來,絕美異常,在林風的吹佛下愈顯妖豔。
“原來是你。”依舊是不鹹不淡的語氣,沒有絲毫的震驚與意外,璃落緩緩自馬車中踏出,眸光清淡的望了眼坐在馬上的宮璃茉。這麼久了,也該是她來找她的時候了,以前沒動手,是一直顧著秦辰,如今她出了宮,剛好中了她的意。
眸光掃過宮璃茉,落在她身後一行人身上,璃落淡淡的笑了,真是想不到西北雌雄嶽家兩姐弟,四川唐門唐二也在這裏,看來她的身份他們也已經知曉了,西域無雙老人精心調養的人,又會差到哪裏去呢?以前是她小瞧了她罷了。
“紫煞,一別三年,別來無恙啊。”唐二不陰不陽的聲音淡淡傳來,璃落卻連看也未看一眼,倒是嶽家兩姐弟忍不住了,嗤笑著道。
“唐二兄總是有這麼多廢話,三年前,若不是你羅裏吧嗦的說了那麼多,又怎麼會給秦辰那廝機會,讓他救走了紫煞?”
“這能怪我嗎?秦辰的身手,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僅憑你我又怎是他的對手?”對著兩人不屑的一笑,唐二接著冷笑道。
“隻是沒想不到紫煞的命這樣大,連從落霞峰這樣高的地方墜下也摔不死,卻不知道今天還有沒有這樣好的運氣?”
淡淡的望了眼三人,璃落緩緩走近了兩步,輕笑著道,“三位恨紫煞的心,璃落了解,隻是你們可看清楚了,我可並不是你們口中的紫煞,小女子姓宮名璃落,乃是南朝前任右相宮永成的嫡女,你們好好看一看,紫煞是長我這個樣子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