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長樂王秦昊前來上京,特地帶了自己新收的寵妾,據說是叫什麼紫羅的,舞姬出身,紫眸皓齒,明豔不可方物,剛到秋苑下馬車時,璃落遠遠地瞧見過一次,隻覺得豔麗逼人,一顰一笑之間甚是眼熟,又見莞嬪與其談的十分愉悅,故而也沒去湊這份熱鬧。
“她呀,聽說是和長樂王殿下騎馬出去了。”霍莞在聽到紫羅這個名字的時候,眼神突然一淡,不屑之意明顯,也是,一個小小的舞姬,就算是長的再美,她堂堂大將軍的妹妹又怎麼會放在眼裏。
說話間,秦辰卻踏了進來。“莞嬪也在這裏。”他口氣中的疏離讓璃落不禁一愣,這倒不像是十分寵愛的樣子,或許連她自己也未發覺,在看到秦辰這樣的表情時。那不由微微上揚的嘴角。
“臣妾正邀貴妃娘娘去看晚霞呢,聽說秋苑的晚霞特別美,臣妾還沒見過呢。”霍莞素來少笑容的臉上居然升起了一朵不算小的笑容。
“貴妃怎麼說?”秦辰走到榻前,側坐在璃落的麵前。
疑惑的望了眼秦辰,璃落的心裏不禁打起鼓來,當著外人的麵這樣獻殷勤,委實不合秦辰的性子,兩人昨晚雖然翻雲覆雨了一番,但心結終究還在,璃落可不想再給自己樹敵,更何況,她也想在自己走後,能有人好好陪伴他,故而輕聲道。
“臣妾有些不舒服,陛下不如陪莞嬪姐姐出去走走吧?”璃落趕緊撇開的樣子,像是生怕什麼人誤會似的。
“你哪裏不舒服,朕去叫太醫來?”秦辰顯得十分緊張,仿佛誓要在外人麵前將恩愛進行到底,讓璃落十分不適。
“臣妾謝皇上隆恩,但真的不用了,臣妾隻是有些累而已。”勉強扯了扯嘴角,璃落疲憊的說道。
“說起來朕也有些累了”秦辰的聲音一字一句,很慢很清楚。
見此情景,霍莞趕緊接道:“那貴妃娘娘咱們還是該日再去吧。”霍莞有些尷尬的轉身離開。
望著霍莞幾乎可以說是落荒而逃的身影,璃落心裏卻在納悶著素來憐香惜玉,從不在後妃麵前失禮的秦辰怎麼會這樣駁她的麵子,更何況這個女人現在還頂著秦辰寵妃的名頭,莫不是秦辰真的回心轉意,開始對自己一心一意起來。
“陛下,怎麼?”
“你不是累了麼,早些休息吧?”秦辰地口氣和臉色也不算壞。但是和剛才比起來還是天壤之別,怎麼回事,望著秦辰微鎖的眉頭,璃落不禁在心裏納罕,莫不是他發現了什麼。
璃落聽話的重新躺在床上,秦辰為她掖好被子。吹滅了燭火,在黑暗中凝視著她。璃落雖然閉著眼睛,但她可以發誓,秦辰絕對是在看她,看得她毛骨悚然,看得她手足無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他要這樣看著她?這一夜,璃落可以說是睡得十分痛苦。
第二天,璃落在迷迷糊糊中,爬上了馬跟著眾人群星拱月似地圍在秦辰的周圍,秦辰身為天子,象征性的騎馬跑了幾圈,周圍的人都在爭相表現自己箭術超群,隻有秦昊例外,器宇軒朗的立於馬上。並不屑於和他人一樣用雕蟲小計顯示自己的不凡……
秦陵自然也是例外的,他雖然大搖大擺的騎在馬上,但是根本不拉弓,一路上隻是跟在雪鷹的身後,和她說笑,雖然雪鷹隻是冷冷的注意著秦辰所在的方位,根本不理他,卻也絲毫不影響他的興致。
當然,最興奮的還數秦玉翹小朋友,她從來到秋苑就沒有閑過,整天拉著何清教她騎馬捕獵,可憐的何清身為京畿三衛的統領,既得顧著皇帝的安保工作,又得負責哄這位小公主開心,真真是辛苦的緊,忙的連喝口水的時間估計都沒有。
一直在細細觀察秋苑地形的璃落,轉眸間,正好瞧見秦昊的箭傷到一隻帶著幼崽的母狼,然後他縱馬到了那狼地身前,靜靜的凝視那母狼半晌,竟下馬給她包紮起來。因為他的舉動,璃落遠遠的坐在馬上,看他細心地給那頭母狼包紮,手法萬分專業,也許這就是經過生死戰場訓練過地戰士。
蹲在他身旁,緩緩撫摸母狼柔軟毛發的女子,紫眸皓齒,應該就是那名叫做紫羅的舞姬,真真是傾城的人物,沉思間,那女子似是有所感應般,抬頭,往璃落所在的方向望來,璃落也不躲開,就這樣直直的迎上那女子的視線,柳葉眉,紫色的眼眸,絕美的容顏,越看越覺得像是在哪裏見過,直到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璃落才緩緩地回過神來。
“紫鳶……”輕輕淺淺,溫溫良良,是過往永遠也無法回去的夢,縱馬而來的女子,一身白衣,風姿卓然,是雪鷹,她身後依舊跟著寸步不離的常瑞王秦陵。
“姑娘認錯人了,奴家名叫紫羅,並不是紫鳶。”女子緩緩站起,柔聲說道,回首顧盼間,是看不盡的萬種風情。
“雪鷹,你今兒才來,沒見過她,她不是紫鳶,她是七哥新納的如姬,是不是很漂亮,真不知道七哥是從哪裏找來這麼美妙的人兒?”身後傳來秦陵調侃的聲音,靜靜站在一側的秦昊聞聽此言,隻是微笑著點頭,並不多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