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果然玉翹在聽完這句話之後,眼淚嗖的一下就落了下來,嘩啦啦流個不停,何清一見,頓時手忙腳亂,他知道自己碰到了玉翹的疼處,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隻得笨拙的不停道歉。
“何清,你以為你是誰啊,本公主看得起你稱你一聲何統領,不待見你你就是一個奴才,奴才。”氣急的大聲喊著,玉翹的視線早已讓淚水模糊了,更遑論看見何清在聽到奴才時煞白的臉色了,震驚的望著玉翹哭得梨花帶雨的容顏,何清隻覺得雙手顫抖個不停,原來,原來這麼久以來的小心翼翼,真心相待,在她的心中他竟隻是個奴才,是,她是金枝玉葉的公主,而他隻是一個奴才,從懷裏掏出一方手帕強塞進玉翹的手中,何清轉身大踏步離開。
愣愣的望著何清孤單蕭索的身影逐漸走遠,玉翹隻覺得心裏的火氣和委屈更大,正想一把將何清硬塞給她的手帕扔了了事,卻瞥見了上麵熟悉的繡花,隻見這是一方鵝黃色的帕子,帕子的右下角用粗糙的針法繡了個玉字。
這,這不是自己當初被迫學習刺繡時的失敗之作嗎,她記得自己明明是扔了的啊,怎麼會在這裏,怎麼會在何清的手裏,望著這方保持一新的帕子,玉翹的腦海中猛的閃過一個念頭,那樣強烈,待到仔細想時,卻又似有若無,變得模糊起來,讓她分不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卻隱隱的又覺得好像就是那麼一回事,亂,真是太亂了,胡亂的擦了擦眼角殘留的淚水,玉翹將手中的帕子揣進了懷裏,悶悶的望著一個方向良久,方才緩步離去。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隱秘的花叢中,才轉出一個人挺拔高大的身影,青色的衣衫,正是方才離去的何清,他終究還是舍不得丟下她一個人,他配不上她,是他早已知曉的事實,隻是管不住自己的心而已,細細的望著她離去的方向,何清終究隻能低低的歎了口氣。
夜晚,承乾宮,昭陽殿。
“皇上,娘娘在書房。”見皇帝領著親信陳安趙奇自殿外大踏步走進,浣紗趕緊上前兩步,回稟道。
“嗯”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秦辰對著身後的陳安趙奇擺了擺手,起步朝著書房而去,望著皇上高大挺拔的身影以及急匆匆的腳步,陳安與趙奇互望一眼,都輕輕的笑了。
進的書房,秦辰見璃落臨窗而坐,手裏握著那支從不離身的玉笛,眸光清遠,眉頭輕鎖,似是在懷念什麼久遠的往事般,專注的模樣竟沒有發現門前進了人。
“想什麼想的這麼入神?”溫和開口,秦辰的眼中帶上抹清淺的笑意。
“臣妾貴妃宮氏拜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聞得聲音回頭的璃落,見是秦辰,原本黯然的心緒陡然間更添愁緒,雖然心裏極力想著他既肯來,自己定要好好待他,以爭取早日放鬆他的警惕,可當真正看到了他,終究還是拗不過心中的情緒。
果然秦辰在聽到這麼禮貌疏離的話之後,原本含笑的眸子漸漸冷凝,最後隻剩下一汪深潭。
“你還是不肯原諒朕,是嗎?可是你做的,你不覺得……”躊躇了下,秦辰還是接著道,“你不覺得過分了些嗎?”低沉的聲音,帶著些許的無奈和心傷。
“既然皇上覺得臣妾過分,那還來看臣妾做什麼,莞嬪不過分,你去找她啊?”大聲說著,璃落抬腳就要離開,卻始終擋不住肆意而下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