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洛洛,你沒有錯,你一直都很好,是朕不好,一直都是朕不好,朕沒有保護好你。”他心疼,卻止不住語氣柔軟,飄散在她的耳廓。
洛洛,龍非離手心一握,眸光微折,看向陳安,“立刻安排太醫院給承乾宮的人醫治。”
“是。”陳安朝背後數十名內侍一揮手,眾人立刻走到承乾宮宮人麵前,與他們一道,把地上被劍釘住身體的宮女內侍抬了下去。
手,顫抖得厲害,宮璃茉跪在地上,垂著眸,不發一語,卻突然聽得那人淡淡一聲,“都起來吧。”
她眸光稍起,冷不防被男人淬冷的目光鎖上,“璃妃,朕聽說你的孩子滑掉了?”
宮璃茉渾身一震,立刻跪下,咬了咬牙,慢慢抬起頭,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更鎮定平緩一些:“回皇上,是的,臣妾的孩子是在承乾宮沒有了的,太後娘娘正在為臣妾做主。”
眸光落到太後身上,秦辰淡淡道:“母後,你為璃妃做主而處死璃落,不知道可有什麼證據?”
薛太後臉色頓變,但她是他的生身母親,雖然心裏對他依然是十分懼怕,但當著滿朝文武與後宮諸人的麵,她無論如何也不能示弱,否則日後她這個太後還有何威信可言。
“是,哀家是看過,那又怎樣?”太後冷冷一笑,伸手指向璃落道:“皇帝,你可知道你的寵妃害死了你的孩子,那個還是龍子!若非這璃茉福大,指不定把她也害死了!”
“母後,”秦辰唇角一勾,輕笑道:“有兩件事,朕想跟您說一說,第一,璃妃懷的此胎並非朕唯一的孩子,淑妃此前也為朕育有一子,而且養在貴妃膝下,依我南朝法律貴妃就是小皇子的母親,無論是母憑子貴還是子憑母貴,母後都不應該在沒有朕在場的情況下,私自處死小皇子的母親處死南朝的貴妃。第二,敢問母後,誰是這南朝的皇帝?”
他這話既出,薛太後猛地一震,幸得莞嬪與靜雲緊緊攙住了,她才穩住了身形。
“怎麼,朕的問題讓母後為難了?”秦辰眉宇漸冷,抱著璃落,慢慢走到薛太後麵前。
一時,薛太後心上像被什麼狠狠一紮,先帝仁厚,她也生性軟弱,怎會生出這樣一個兒子呢,那一瞥一睞間,都是箭鏃的銳利,她微微一驚,竟退後了數步。手顫抖著指向秦辰,“你想做什麼?難道你要為了一個孽妃殺了你的母後不成?”
即使秦辰沒有說話,但皇帝的那一句誰是這南朝的皇帝,無疑已是最好的證明,太後罔顧聖意,擅自處死貴妃,而這貴妃還是皇子唯一子嗣的養母,依南朝律法,隻有皇帝才可以處置皇子母親,太後如此做就是代君行權,這可是欺君,這一條罪名扣到太後身上去,在場無人不駭,又都齊刷刷跪下,左相,右相,上官宇等多個重臣出列,神色凝重,“請皇上三思!”
秦辰微微冷笑,正待說話,袖子卻被懷中的人一扯,“秦辰,別再為了我與他們”
他緊了緊環抱在她腰上的手,璃落一怔,從他懷裏抬頭,便碰上他疼惜又幽深的眉眼。於是,她也不再說話,低低歎了口氣,將頭重新埋入他的懷中。
隻這一眼,緊緊握著雙手的宮璃茉便知道自己再沒希望了,他竟這樣愛她,他從來沒有用這樣的眼神看過自己,從來沒有。口裏鹹腥,這一刻,她突然想衝上前去把他們分開,他這樣看璃落,他這樣愛著璃落,為了她甚至不惜得罪三朝重臣,不惜處置太後?
“嫂嫂,嫂嫂,你怎麼了,怎麼全身都是血?”不知從何處竄出來的,一身火紅色衣裙的女子奔到秦辰身前,緊緊握住璃落的手,眼中淚水漣漣,站在秦辰身旁的何清瞧見這一切,緩緩地別過頭去,璃落聽得真切,從秦辰懷中抬起頭,迎上玉翹擔憂的神色,朝她寬慰一笑,不巧卻牽動了傷口,疼的呲牙咧嘴,玉翹見此,不禁更加心疼,握著璃落的手,哭泣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