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娘娘,此事茲事體大,依奴婢看,還是等皇上回來再行處置吧?”身後的靜雲輕聲勸慰道。
“靜雲,你隻是個奴婢,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上次青鏡殿的事,你陽奉陰違,哀家還沒有跟你算,這次你又在這裏隨便進言,這貴妃到底是給了你什麼好處,要不要哀家將你送給貴妃,做她的貼身嬤嬤啊?”冷冷的瞟了眼靜雲,太後冷笑著說道,聞言,靜雲的臉色一變,膝一彎,啪的一聲跪在地上,嗓音急切。
“奴婢也是為太後著想啊,奴婢絕不敢有二心,請太後娘娘明鑒。”
冷冷的望著這一切,璃落的唇瓣再次揚起抹冷意,她算是看清楚了,這太後剛愎自用,凡事以自我為中心,根本不懂得誰是真心對自己好,倒是可憐了靜雲姑姑對她的一片忠心。
“太後娘娘有什麼火氣盡管衝著璃落來,何必為難一個跟在自己身邊這麼多年的人呢?”望了眼一臉慍色的太後與跪在地上的靜雲,璃落淡淡的開口,她這話說得直白,一來是想讓太後將怒火轉移到自己身上,不要牽扯旁人,二來也是想提醒她,靜雲姑姑跟在她身邊這麼多年,讓她記著靜雲的苦勞。
果然,在她說完這番話之後,太後不再將矛頭對著靜雲,而是轉過頭對著璃落冷笑道,“既然貴妃這樣說了,哀家也不能不順著貴妃的意思,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你做的,已經不再重要了,重要的是璃妃確實是在你的承乾宮摔倒滑了胎的,這件事情就算不是你宮璃落做的,也是你宮裏人做的,否則璃妃好端端的怎麼會摔倒,丟了孩子?”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太後要處罰就對臣妾一個人下手吧,與臣妾宮中的人無關。”含笑望了眼莫可浣紗等人熟悉的容顏,璃落輕笑著開口道。
“隻要你認罪,哀家自然不是濫殺無辜的人,來人呐,將這罪婦拉出去。”薛太後臉色鐵青的吩咐道。
“娘娘(小姐)……”被內監攔住的莫可浣紗等人,欲掙紮著往前,卻被內監凶狠的攔住,隻得哭喊著望著璃落被押出的身影,她們沒有忽視璃落臨出門前那道眼神以及她輕搖的頭,浣紗莫可都知道她不想她們冒險不想她們傷心,今天的事情太蹊蹺,看似簡單的一件事,卻因為沒有證據而變得真假難辨,她是想一個人頂下所有的事情,她怎麼可以這樣?望著璃落的背影,莫可緊緊地攥著手中的拳頭,她答應過公子一定會好好照顧璃落,絕不可食言的。
夜色深沉,冷宮青鏡殿。
這一帶甚是偏僻,若非如此,走過的宮人必被嚇個半死。隻見宮殿空地上,十數個手握大刀的黑衣人,麵目凶狠,團團圍著中間的白衣女子。
她渾身是傷,卻仍氣勢如虹,冷冷盯著周遭的黑衣人。
突然,她眸光一閃,猛地往斜角一個方向疾跑而去,處在那方位的黑衣人之前被她打傷過,受傷頗重,這時看她攻來,大吃一驚,眼看便要被她擊倒,突然寒光閃爍,一柄利劍遞了過來。
雪鷹一凜,前進的動作被阻,躍回地麵。
一聲輕笑在夜色中薄薄響起,“雪鷹,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吧?”
“你現在的情況卻似乎並不怎麼好。”來人手握長劍,在黑衣人背後一點一點透出身形,“你好像傷的很重,沒有紫煞的白煞果然是不堪一擊。”
雪鷹站在地上,表情淡淡,雪白的衣衫已經被鮮血染紅了,銳利的眸光劃落在那人身上。夜色中,映著遠處的燈光,隻見那人俊眉朗目,嘴角一泓笑意邪肆,正是在數日前已經返郡的長了王秦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