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貴妃回來了?皇上還將她接去了自己的寢宮儲秀宮?”不可置信的望著回來通報消息的春梅,宮璃茉頓時如蔫了般跌坐在椅子上。
“是的,是奴婢親眼所見,皇上親自將她從馬車上抱下來,一直抱到龍輿裏,兩人一同進的儲秀宮,之後貴妃就再沒出來過,不過倒是進去了不少太醫,宮中人都在傳,此次貴妃傷的不輕,奴婢也看到了,雖然是有皇上的披風擋著,但仍舊可以看見滿身的傷痕和血跡。”躬了躬身,春梅繼續將自己探聽到的消息上報道。
“好你個宮璃落,命還真大啊。”憤憤的開口,宮璃茉的眼中再次爆出憤怒的光。
“娘娘,這話您可不能亂說,聽說皇上自得知貴妃出事之後,就一直在查這件事情的主使者,如果被人聽到娘娘這番話,再報給皇上,怕是娘娘要受罰了。”春梅急急地說道。
“哼,本宮才不怕呢。”猛地站起,宮璃茉緊了緊手中的拳頭,隻是話雖這樣說,但心裏還是不是滋味,恐懼之心也不是沒有,宮外的發生的事情,她也有所耳聞,皇上派去的一百禁衛軍,回來的不到二十,這可是皇家近衛軍,身手不容小覷,可是這些黑衣人竟然一舉就消滅了這麼多,可見對方的實力,外麵說貴妃帶著公主為逃避黑衣人墜入冰冷的渭水中,生死不明,她本來以為宮璃落生還無望了,畢竟是深秋,這河水可不比夏天那樣涼爽,而且她從來就不知道宮璃落還有這樣好的鳧水能力。
緊緊的握住手中的拳頭,宮璃茉第一次對這宮璃落莫名的身份和好運產生了懼怕,尤其是在聽說了皇上因為她的事竟一連罷了兩天早朝,親自出宮去尋她,她心中的恐懼就更深了,那一晚儲秀宮的纏綿她沒有忘,雖然秦辰至始至終呢喃的都是另一個人的名字,但是隻要那個女人不在了,秦辰一定還會像以前一樣對她好的。
儲秀宮,璃落身上的傷已經被宮裏的太醫細心包紮後基本無礙,但折騰太久,還未入更便滿麵倦色地挨進了床裏。侍女撚直燈芯,秦辰大約睡意不盛,握了卷書靠在床頭。兩下無言。
就在璃落快要進入夢鄉的時候,忽然聽見一直凝神看書的秦辰一邊翻頁一邊抬起眼瞼,待目光重落回書上時,嗓音已淡淡然響起來:“睡過來些。”
緊緊閉著眼的璃落猛聽得此言,心裏一時百味陳雜,但她實在累極了,並不想理會秦辰,故而隻是輕輕翻了個身,被子微隆,看似縮短了彼此距離,實際不過換個睡姿。
空氣在這一刻靜默了,璃落見秦辰並沒有再說話,以為他已經默許了自己的做法,故而心滿意足的準備再次抱著被子入眠,卻沒想到秦辰竟是從書卷中抬起頭來,蹙眉端詳一陣,低頭繼續翻頁:“我怕冷,再睡過來些。”
這一次璃落沒有再動,她已經打定了主意,無論秦辰是不是真的怕冷,她都不想再理他,她已經困極了,他還在這嘰嘰喳喳的鼓噪個不停,真是沒眼色,這樣想著,璃落覺得必須得將裝睡進行到底。隻是她沒有想到的是,既然都已經躺到了一張床上,裝不裝睡其實都一樣。
果然滅燈就寢時,側身而臥的璃落便被秦辰一把撈進了懷中。她在他胸前微微掙了掙,見並不掙得脫,便也放棄了掙紮,隻是拿眼望著他,一雙晶亮的眸子仿佛會說話般,寫滿了委屈和憤怒。漆黑夜色如濃墨將整個房間包圍,秦辰清冷的嗓音沉沉地響在這無邊的暗夜裏:“怎麼這樣不聽話,都說了我怕冷。”
聞言,璃落卻並不為所動,隻是淡淡地開口說道:“冷就讓人去拿個暖爐。”半晌,卻聽到冷如細雪的兩個字,明明是在調笑,卻嚴肅得像是下一道禁令:“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