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辰自即位以來便未立皇後,她卻沒有插手此事,就是因為隻要中宮一日懸虛,這後宮之主就是她。如今貴妃隱有立後之勢,已經威脅到她的地位了。看來日後還是得尋著機會,讓貴妃明白,她才是這個後宮的主人,才是南朝最至高無上的女人!不過,這事倒也不急,眼下她剛剛拿回後宮的管理權,一切需等穩定下來再說,況且就算是要說,這話也需說的婉轉點才好。若是再激起了陛下的脾氣,她還真是有些怕。
“謝母後恩典!”嬪妃們又叩謝了方站起身來,隻淑妃從頭至尾像個局外人似的看著。薛太後看在眼裏,暗暗點頭。這些個嬪妃,哪一個都沒有淑妃的識大體,柔順,不爭不吵,也難怪這麼多的嬪妃,陛下也隻讓她誕下了皇子。隻可惜,她出身差了些,否則怎麼著也該是皇後了。不過她現下有了皇子,將來就算不能繼承皇位,也是王爺,淑妃的後半輩子算是有保障了。
“你們都下去罷!過兩天就是哀家壽辰了,你們都給哀家看著點兒,別平白丟了人!”薛太後站起身來,在靜雲的扶持下,轉身朝著殿內走去。
“雪鷹,你等等我,雪鷹。”儲秀宮必經的宮道上,秦陵快走幾步抓住了手拿紫色披風的雪鷹。
“有什麼事嗎?常瑞王殿下。”不卑不亢的開口,雪鷹甚至連看也未看秦陵一眼。
“雪鷹,你還在記恨我以前作弄你是不是?我那時候年少,不懂事,不知道怎樣對一個人好,你就別再為難我了。”依舊是緊緊的抓著雪鷹的手臂,秦陵急急地開口說道。
“讓常瑞王殿下對我這個不起眼的小丫頭道歉,倒真是讓雪鷹受寵若驚了,王爺如果隻想說這些,那王爺說完了,雪鷹還有事,請王爺放手。”淡淡的開口,雪鷹冷冷的望了眼秦陵緊抓著她的手。
迎上雪鷹的目光,秦穎緩緩地放開了雪鷹的手臂,但嘴唇輕動,似是還想再說些什麼,而顯然雪鷹並沒有耐心再聽他說些什麼,在秦陵鬆開手的刹那就已經轉身離開,望著雪鷹漸行漸遠的背影,秦陵緊了緊手中的木雕,想了想,還是快走幾步追上了雪鷹的腳步。
“這個,是給你的,我在月落的時候,想念你的時候親手雕的,你若不喜歡,就扔了吧。”從背後一把抓住雪鷹的手腕,秦陵將手中的木雕塞進雪鷹的手中,淡淡的開口,語畢,便轉身離開,甚至都不敢看雪鷹的表情。
望著秦陵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雪鷹鬆開了緊握的手,那是一隻翱翔天空的雄鷹,鷹眸深邃,是說還泣,通體雪白,不知道用的是什麼材質,握在手中竟沒來由的有股暖意,拿在眼前細細一瞧,方才看清原來是月落國上好的柃木,傳言這木頭材質奇特,通體雪白,冬暖夏涼,堪稱精品,隻是世上少有,僅存的兩株都在月落國,故而國主很是看重,怎麼會這樣容易就給了他,這樣想著,雪鷹不禁更緊的握住了手中的雄鷹,眸中光影莫名,驀地眸光一亮,雪鷹伸手將這鷹雕拋向空中,弧線分明。
一直躲在暗處的秦陵,目不轉睛的凝望著這一切,眸中失望之色難掩,遂低低的歎了口氣,轉身離開,背影蕭索而淒涼。
透過月色,雪鷹靜靜的望著秦陵離開的背影,唇瓣染上抹莫名的弧度,緩緩地的低頭,看著白皙如玉的手指,隻是刹那從袖中滑出一通體雪白的鷹雕,模樣嬌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