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意中,璃落發現常瑞王秦陵的視線總是有意無意的往她這邊瞟,起初她還以為他是在審視自己,遂隻是低著頭,避免與他目光接觸,免得被他看出些什麼,可不多會,璃落便發現了不對之處,他的目光是望向這邊沒錯,可看的卻並不是她,而是站在皇上身邊的雪鷹,唇瓣滑上抹了然的笑意,原來這十皇子就算是做了王爺還是沒有忘記當初自己逗弄的小丫頭。
秦辰許是也感覺到秦陵的視線,遂輕笑著對身後的雪鷹吩咐道,“朕覺得有些冷了,你回儲秀宮將朕那件紫色的披風取了來。”
聞言,雪鷹呆了呆,似是還沒明白過來秦辰的用意,當然也難怪她不明白,她是個殺手是個保鏢,卻唯獨不是個丫鬟,這活平時不是該趙奇幹嗎,拿眼瞟了眼趙奇,見他隻是恭敬的垂手立在那,似是根本沒有聽見秦辰說什麼,無奈,雪鷹隻得輕輕的點了點頭,轉身從眾人身後,出了殿。
果然在雪鷹出去沒多久,秦陵便借故自己有些不舒服,也早早的離開了。
望著秦陵急匆匆離開的身影,璃落不禁輕輕的笑開了,眉眼溫柔,秦辰在說話的間隙,不經意的轉頭,望見她此般清水出芙蓉的形容,不禁看得呆了,遂更緊的握住了璃落的手,璃落吃痛,隻得拿眼狠狠的瞪著這個肇事者,卻不知他倆這眉目傳情的形容卻早已落在眾人的眼裏,各妃俱是恨得牙癢癢,隻是礙於皇帝在場,不得發作。
眾人又坐著說了會話,玉翹便嚷著累了,皇帝遂也附和著說可以散了,語罷,便牽著璃落的手向太後告了安,轉身離開了長樂宮,眾妃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卻隻能打落牙齒往肚子裏咽。待玉翹公主走後,便都帶著乞求的眼光望著太後,意思不言而喻。
見眾妃俱是望著自己,太後心下也明白今日這皇帝委實做的有些過了,君王之愛,愛在天下,雨露均沾,澤被蒼生,而今日皇帝公然將對貴妃的寵愛搬到明麵上,也難怪眾妃如此形容。心裏雖表示理解,但說出口的話卻又是另一番形容。
“呦,這都是要幹什麼?都這樣巴巴的望著哀家。”
眾妃聞言,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腳下一軟,竟全部跪了下來,隻餘育有皇子的淑妃一臉無奈的站在一邊,滿麵尷尬。
“啟稟母後,姐妹們應是有事對母後陳情,故而才跪在地上。”淑妃望了眼太後,說話間也盈盈拜了下去。
“起來吧!皇上剛走,你們就跪在這兒今兒,要是讓有心人看到了,還當哀家怎麼你們了呢!”薛太後依舊坐在原先的位置,懶懶的說著。
“請母後為臣妾們作主!”那些嬪妃們不站起身,反倒叩了下去,齊齊的說了一句,唯有淑妃站了起來立在了一旁。
“作什麼主?你們都在這深宮內院,都是皇家的人,誰敢欺負了你們?”薛太後挑挑眉,這些個嬪妃也真是沉不住氣,她好不容易才恢複了權利,讓皇上對她放鬆了警惕,她雖一直看這貴妃不大順眼,但這當口要是再出什麼事,怕皇上會再次收了她的權。
“啟稟母後,不是臣妾們妒忌,實在是,自這宸妃被晉為貴妃以來,臣妾們就再未見過陛下的聖顏。陛下寵愛誰,臣妾們自知是沒有資格過問的,但如此專寵,恐不是國之幸事!求母後以國母之尊,勸諫陛下!”嬪妃們齊齊叩下頭去。
“哀家當是什麼事兒!頭幾個月哀家當陛下不過圖個新鮮,寵著貴妃,也不算什麼。可如今看來,這樣由著他的性子去,也不是長久之道。你們都起來,趕明兒乘著壽辰,哀家會向陛下說的。什麼大事兒,在這裏鬧成這個樣子!都瞧瞧淑妃,也多學著些!”薛太後慢條斯理的端起茶啜了一口。表麵上看著雲淡風輕,但她也知道,事情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