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親我,我才相信你。”蘇來儀圓圓的小臉撇向蘇若奇的後方,他看不見她臉上的奸計得逞時的意,親就親吧,他燒紅的臉緩緩朝她靠近。看他一臉便秘的表情,蘇來儀不禁納悶,隻是親個小孩子,他有必要這麼靦腆嗎。
來儀心裏念叨著,不忍他一副上斷頭台的表情,便停了捉弄的心思。拆開糕點的盒子,迅速取出一塊桂花糕堵住他的嘴。
蘇若奇不料自己沒親到來儀,反而吃進去一塊糕點,一時不察,差點沒噎著,猛咳不止。
看著他狼狽的樣子,來儀不由咯咯地笑了起來。怎麼以前不知道逗弄人家這麼好玩呢,葵杉在現代,是中規中矩的乖乖女,別說捉弄別人了,就是偶爾被蘇陌安的粉絲捉弄也不敢吭聲。
想想自己現在,膽子越來越大了,許是因為在這樣一個全然陌生的世界裏,比較無後顧之憂吧,即使是死了也沒什麼大不了。
司音沏茶出來,看到的便是兩個半大的孩子抱在一起,一個笑得沒心沒肺,一個笑得羞澀靦腆。真是沒想到,蘇若奇,這個平時高高在上的少爺,居然和她家來儀這麼投緣。
看見司音手中端著的茶,蘇若奇體貼地道,“司姨,我就不喝茶了,給來儀送了糕點我就回去,母妃還在等著檢查我的功課。”他的母妃,便是蘇梓昕明媒正娶的妻子,是皇上封的一位公主,也是當今皇後的親妹妹,當年文明皇帝初登基時,為鞏固政權,籠絡朝臣,下旨賜婚,把她下嫁給蘇梓昕,也是憑著她的裙帶關係,蘇梓昕在朝中平步青雲,混得如魚得水。
“若奇哥哥,娘要給我講她和爹爹的故事,你陪我一起聽嘛,聽完了再回去好不好?”蘇來儀嘟著嘴,小手扯著蘇若奇的衣角央求,她平日裏老是一個人,雖不是那種愛湊熱鬧的人,但難免不會想要有人陪著自己一起玩,而且,她很喜歡蘇若奇,這個男生身上,有那種屬於哥哥的味道。
“這——”蘇若奇遲疑了會,不忍心讓那雙大眼睛裏亮晶晶的乞求落空,便含笑答應了。
蘇來儀高興得拉著他的手往屋裏走,還向娘親招呼道,“娘,我和若奇哥哥一起聽你講故事呢。”
司音好氣又好笑,這樣賴著人家陪,來儀這丫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要是夫人久盼不到蘇若奇回去,不定怎麼發脾氣呢。
苦笑著搖搖頭,罷了,隨她吧,難得她這麼高興,她簡短講完讓三少爺早些回去就是了。
初秋的天氣,三人盤坐於地塌之上,蘇來儀不著痕跡地慢慢向蘇若奇移動,就在快要靠到他身上時,被蘇若奇攬過去,刮了下她小巧的鼻子,道,“想靠過來直接說就是,怎麼這麼偷偷摸摸的。”
蘇來儀不好意思了,摸摸鼻子鑽進了他的懷裏,露出滿足的笑容,真舒坦啊,有美少年當靠墊,聽媽媽講那過去的事情,人生美事啊,她樂得眉毛都彎了。
司音緩緩撫著右手戴的翡翠鐲子,綠色的翡翠,卻透著血紅色的光芒,通體明澈。蘇來儀很多次看過這個鐲子,司音寶貝得很,她早就猜想這應該是屬於定情信物哪一類。
果然,隻聽得司音道,“這鐲子,便是你爹當年送給我的定期信物。”
那一年,司音也是情竇初開的少女,家中東晉,是漢人,祖上世代是聖手,不幸的是,晉國和各少數民族之間連年戰亂,在邊陲小鎮開醫館的司家兩老因無意中救了敵方的監軍,被晉國的將軍殘忍殺害。和一切言情劇裏的情節一樣,這位監軍是蘇梓昕,司家兩老死後,林恩月一個弱女子,連安葬爹娘的能力都沒有,還是蘇梓昕良心未泯,幫著她送走兩位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