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雨軒連同那兩個男生被抓到大院的時候,看到四周像山一樣的煤塊,雨軒的心裏不斷的往下沉,仿佛墜入了穀底,墜進了一汪絕望的潭水裏。
“老板,這就是昨天抓到的那群人,裏麵大部分都是婦女和老頭,隻有三個年輕的崽子!”彪形大漢低著頭恭敬地對著一個中年人說著話。
四周站滿了黑衣人,靜靜的矗立在一西裝筆挺的胖子售後,沒有人說話。
隻見一個矮個子中年人,頂著一個又大又圓的肚子,微禿的頭,穿著一套光鮮筆挺的西服,他向前探了探頭,說道:“嗯,就是瘦了點。”說完轉過頭,看著另一群被抓住的婦女,有幾個姿色很不錯,那中年人一臉色迷迷的樣子,又忙說道:“把那幾個長得不錯的女人帶走,一會我要好好的訓訓。”說完色迷迷的笑起來。
身後一個大漢笑了起來,一副心領神會的模樣,“是,老板。”說完叫人拉住那幾個女人,幾個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著。
其中一個男孩子好像反應了過來,大喊道:“放開她們!你們這一群禽獸!”
剛走沒有多遠的那個老板突兀的轉過身,吼道:“媽的!還沒有老實!給老子大打,狠狠的打!”
“是,老板!”眾人應聲而道!
老板不急不慢的踱了出去。
雨軒禁不住的寒顫,身體僵硬的不聽使喚。
那一個打抱不平的男生被人吊了起來,接著皮鞭聲也響了起來,還夾雜著他的驚叫聲,嘶吼聲,聽上去是那麼的淒厲。
雨軒和另一個男生也被打了一頓,一根滋滋作響的電棍迎著雨軒的身體,雨軒疼得差點叫不出來。雨軒的耳畔不停地想起此起彼伏的慘叫聲,慘叫聲傳到了院子外,越過了一座座煤山,驚起了一群又一群的麻雀。
一切的一切都不會在重新來過,就像雨軒的童年。
雨軒的眼淚頃刻的就噴薄而出,絕望的望著天空,就在雨軒仰頭的刹那,暈了過去。
一盆渾濁的水潑了下來,一下子就刺激了雨軒的每一寸神經。
就這樣,以那個男生的驚叫開始,有一那個男生暈了過去結束。
雨軒背起了那個奄奄一息的博林,靠在了黑屋裏的床邊,一旁還有傷痕累累的的鬆明,那個打抱不平的男生是博林林,另一個叫鬆明。
這就是三人的棲息之地,不足十平米,放下了三張木板床,就像雨軒小時候在爺爺家見過的鴿子籠一樣的擁擠不堪。
博林躺在木板床上,什麼話都說不出來,隻是不停的流著眼淚,嘴角還在滲著血絲。
雨軒什麼都沒有說,隻是跑到了“宿舍”外的大漢身邊,不知說些什麼,那大漢有踹倒了雨軒,山煽起了雨軒的耳光,然後就扔給了雨軒一個瓶裝的東西。
雨軒回來的時候,嘴角也滲出了血,腫的很高煩人臉上慢慢的都是淚痕,雨軒默不作聲的打開瓶蓋,從破被子裏掏出一團棉花,幫博林擦起了創傷藥,擦完後,又把藥遞給了鬆明,鬆明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過去,草草的擦拭幾下,有遞給了雨軒。
雨軒坐到了咯人的木板床上,手上抱膝,眼圈又禁不住的紅了起來,絕望溢滿了整個胸口。但是雨軒又有了堅定的信念支持著自己,一定要或者走出去,去看看生死未卜的爺爺,要看到自己心愛的湘湘,去感受這個世界的美好,活著出去!活著出去!
雨軒滿腦子的都是要活著出去,也許是明天,也許是永遠,但是雨軒始終相信,自己一定會活著走出去。
災難就是這樣的毫無征兆的降臨下來,雨軒才發現一個人的生命是多麼的卑微,是多麼的脆弱,脆弱到不堪一擊。
當心愛的人漸漸遠離自己的時候,才發現擁有親情愛情是多麼的美好,哪怕父親還是那麼的威嚴,哪怕韓湘還是那樣的愛教訓自己。
雨軒閉上眼,眼淚沿著眼角向下滑落,“我要活著走出去,活著出去!”雨軒暗自發誓,盎然的自信溢滿了整個胸口,也渲染了本已絕望的博林和鬆明。
但是,不知怎麼了,這樣的安慰,卻讓博林和鬆明的淚水潸潸的流了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