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記得我們之間的協議,我簽了我就會認數。”她推開車門,抱住雨兒頭也不回地走在最前方。
麵對著悠瞳,她笑得嘴都快僵了。仲文送她的表,她都戴在了手上,這是他“疼愛”她的證據,為什麼不顯擺?他唇角被咬出的小小傷痕,也被她纖細指尖用藥拭過。
“下次我一定小心。”她笑得嬌羞,天知道她是花了多大的勇氣再麵對他玩味的眼神。
是不愛裝愛難?還是愛裝不愛更難?戴著麵具,為著任務的親昵,現在想來,都惡心得讓人吃不下飯。
仲文“體貼”她第一天上班,甚至這麼晚回去,還專門做飯,給她做了她最愛吃的白切雞。可是麵對道具之一的雞肉,她半口都吃不下,跑到洗手間裏,幾乎把膽汁都吐了出來。
悠瞳一下緊張了,她也跟了進去,把門關上,壓低聲音地問道:“你又有了?”
初夏想笑,卻硬生生把笑意憋住了:“沒有呢。”如果她懷孕了,還怎麼半年之後好聚好散?“可能是第一天上班太累了吧。”她直起了腰,捧起把水洗著臉,“媽媽,我很好。”
“你一點都不好。”悠瞳靠著門,對著鏡中的她搖了搖頭,“你們以為瞞得過別人,就能瞞得過我嗎?”
初夏吃驚地抬頭,滿臉的水珠滑落:“媽媽,你在說什麼?”
悠瞳歎了口氣:“你們啊……這安家的一切,雖然現在是由希晨在處理著,可什麼事都得經過我的手,安家律師處理那樣的協議,敢不直接上報給我嗎?”
初夏剛要說話,悠瞳卻止住了她的話頭:“我兒子,我太了解了。算了,他要這樣,我就了了他的心願。初夏,聽我說,你隻有半年的時間。如果錯過了這半年,你或許還能再愛別的男人,可仲文……”她的淚落了下來,“我不願意我兒子隻剩下恨一個人的能力,他之前一直想給那個上官臨雪報仇,已經把我弄得夠嗆,所以我才出麵,讓墨壕來替你打這場官司。”
初夏睜大了眼睛。什麼叫薑是老的辣!她現在總算知道了,敢情他們做的這一切,都落在悠瞳的眼裏,也盡在她的掌控中!
“初夏,或許你就是仲文唯一的救贖了。”悠瞳歎了口氣,“我能解決多難的對手,卻沒有辦法解開我兒子的心結。如果你們當中必須要有一個人先邁一步的話,我真希望是你。拜托你,就當是一個母親對你的拜托……”
她眼底有淚,哪怕她在商界多叱吒風雲,現在的她,隻是一個無助的母親而已。
初夏苦笑了一聲:“既然您都已經知道了,也應該能看出來,他對我根本就沒有半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