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荷笑了笑,石頭怕是以為羅長安瞞著王荷在外鬼混,竟然連家都不回來了。所以才這般擔心。
抱著茶盞暖了暖感覺有些涼意的雙手,正要開口解釋,突然腦中一閃,不對,按照石頭所,羅長安已經拿到了他想要的東西,而且已經到了城外了,為何不進城,而要托石頭將人帶回來。
一定是因為出事了,他沒有辦法回京城,所以才不得不拜托石頭。
她‘呼’的一下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顫著嗓子大聲吩咐:“快,快去準備馬車!”
聲音之大,甚至還帶有幾分尖銳,讓石頭以及一旁的香兒等人嚇了好一跳。
他們何曾見過王荷這般失態的模樣,尤其是那張臉上,布滿了驚懼。
“怎麼了?可是身子不適?”石頭率先反應過來,忙上前來問。
“聽見沒有,馬上、立刻去準備馬車!!”王荷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聲音,尖叫著。
“我、我這就去吩咐……”香兒也被她嚇了好一跳,連話也不利索了。
王荷心急如焚,哪還等得了,連鬥蓬也不披,提著裙裾便往外跑。
“馬上備車,快,快點!”香兒急了,連忙邁步跟上,大聲吩咐著。
自有廝一溜煙地跑去著人準備。
石頭有些不明所以,不放心地跟了上去。
府外,馬車將將備好,王荷急忙爬了上去,“快,去城外!”
她慘白著一張臉,雙手死死地攥緊,身子不停地顫抖。可一雙眼睛卻睜得老大,緊緊地盯著車簾,仿佛在隨時準備著衝出去。
羅長安肯定是出事了,所以才不得不將證人交給石頭,讓他帶回來,她的身子越抖越厲害,腦中一片蒼白。
“沒事的,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她哆哆嗦嗦地喃喃,單薄的身子抖得如同秋風中的落葉。
石頭不解她為何會有此反應,隻是見她著實抖得厲害,以為她冷,連忙脫下身上的鬥篷披到她的身上,不經意間觸碰到她的手,一片冰冷。
“荷!”他驚呼出聲,迅速將她的身子包入鬥篷鄭
王荷沒有理會他,仍舊死死地盯著車簾。
“快些,再快些,再慢就來不及了……來不及了。”石頭聽到她的喃喃,明白她的心急,大聲衝著車外喊道,“再快些!”
隨即便是一陣鞭子打在馬身上的清脆響聲,車速陡然加快了不少。
車內的石頭看著王荷臉上神情緊張,想要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可見她仍舊是那種萬分驚懼心急如焚的模樣,詢問的話又一下子咽了回去。隻低聲細語的安慰道,“你別怕,會沒事的。”
突然,一陣馬匹長嘶的叫聲,馬車驟然停下,車裏人被慣性一甩,險些就甩出車去。
“夫、夫人,前麵、前麵出事了!”下一刻,駕車的仆從結結巴巴的話便傳了進來。
王荷被甩得暈頭轉向,隻一聽仆從的話,心口一緊,推開扶著她的石頭,‘嗖’的一下掀開車簾,“出什麼事了?!”
仆從臉色蒼白,抖著手指著前方。
王荷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見不遠處傍山的路上,一塊大石堵在路中間,像是滾動了幾下,不過瞬間,便轟然滾落山下。
“方才好像有一輛馬車、車掉、掉下去了……”
馬車?難道是羅長安的馬車?王荷雙眼一黑,險些要暈死過去。
她死死的掐著自己手臂,讓自己操持冷靜,“去看看。”
王荷下了馬車,石頭扶著她往前走去,郊外的寒風夾雜著飄雪往她臉上刮來,似刀割一般的疼,可她卻全然不覺。
並不算寬敞的路,一邊傍著山,另一邊用簡單的木柵欄擋著,欄下是一眼望不到底的崖底。可是,原本好好的木柵欄卻被重物撞擊得破爛不堪,路上還有清晰的重物滑動後留有的痕跡。
更讓王荷心神俱裂的是路上散落著的白玉發冠,那是當初她送給羅長安的。
羅長安出門事帶了不少隨從和護衛的,隻是眼下這周圍靜悄悄的,別人了,就連一具屍體都沒有,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羅長安呢,王荷險些暈過去。
“長安?羅長安?”她顫著雙手捧起那已經摔破了一個角的發冠,緩緩地望向地上明顯被車輪子拖出的長長痕跡,沿著那痕跡一直看到那崖邊。
“荷!”石頭終於也跑了過來,一見眼前的情況,心裏便‘咯噔’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