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荼歌明白皇帝的意圖,她直視著許惟之的雙眸,忽然行了謝禮,盈盈笑道:“今日有勞許統領了。”
許惟之作為禦前侍衛統領,從來隻聽從陛下調遣,服侍陛下一人。且這些在宮中官居武職的男子,大多都是京中官宦世家的子弟,皆是出身富貴,家世未必比之朝中諸臣差到哪裏去,薑荼歌自然也不會怠慢。
許惟之衝她淡淡一笑,溫言道:“陛下吩咐之事,乃是職責所在,大小姐不必言謝。”
“那許統領慢走。”薑荼歌不再多言其他,便拾階而上,朝著順天府中走去。
行至順天府衙門前,當即便有兩位守門的衙兵攔住了她。
“你是何人,順天府衙重地,閑人勿進,還不速速離去。”那衙兵橫刀在前,擋住薑荼歌的去路,厲聲喝道。
薑荼歌從不涉足順天府,這小小的順天府衙兵自然是認不得她的。又見她未帶任何侍從,態度倒是有幾分輕慢。
薑荼歌倒是並不在意這衙兵的態度,她抬頭看向那位擋住他去路的衙兵,微微勾唇笑了笑,端的是一副溫婉明豔。
那衙兵從未見過如此長相絕豔,卻又清泠如山泉的女子,一時竟看愣了一瞬。
“麻煩去通傳一聲,便說薑丞相長女薑荼歌,奉陛下之命,求見順天府府尹陸寧海陸大人。”薑荼歌不卑不亢地看著那衙兵,朗聲說道。
那衙兵聽到她的身份,頓時便愣住了,隨即臉色大變,有些不安地給她賠罪道:“小人不知姑娘身份,多有冒犯,還請薑大小姐見諒。”
“無妨。”薑荼歌笑了笑,淡淡道:“勞煩你去通報一聲了。”
“小人這就去。”那衙兵忙不迭便去了絲毫不敢有所耽擱。
一旁稍年輕的那名衙兵,一直站在一旁小心翼翼打量著薑荼歌,見一起司職的人走了,便上前詢問道:“眼下日頭正盛,姑娘不妨進去等如何?”
薑荼歌拇指摩挲了一下腰間的玉牌,點了點頭。
那年輕衙兵當即露出笑容,笑道:“這邊請。”
薑荼歌隨著那衙兵入了正廳大堂,那衙兵引她到了此處便停了下來,說道:“您便在此候著吧,我回去站崗了。”
“多謝。”薑荼歌溫聲道。
那年輕衙兵不過十七八歲的模樣,聞言反倒紅了臉,快步飛奔了出去。
薑荼歌見他這般反應,反倒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忽然,身後傳來一道聲音儒雅地男聲,嗓音帶笑道:“陸某姍姍來遲,未能遠迎,還請薑大小姐莫要見怪。”
薑荼歌轉身看了過去,隻見一個身穿緋色官袍,頭戴花翎烏紗的中年男子攜著方才去通傳的那名衙兵走了過來。
她細細打量了這位順天府府尹,倒是瞧不出已然四十歲有餘,長相頗有幾分儒雅親和。但這位陸寧海大人,倒是頗有幾分才能,也從不與那些貪官汙吏同流合汙,倒是令人敬佩。
“荼歌見過陸大人。”薑荼歌不卑不亢地朝著陸寧海行了一禮,柔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