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先去吧。”陸寧海打發了那衙兵,這才看向薑荼歌,問道:“不知今日大小姐前來,所為何事?”
薑荼歌也不同他繞彎子,直截了當道:“自然是為了薑琬音之事而來。我方從宮中出來,陛下有旨,命我全權督辦此事,還請陸大人行個方便,配合小女。”
陸寧海皺了皺眉頭,將信將疑道:“陛下若當真有旨,也理應讓宮人宣旨來辦,怎會交與你一個小姑娘?”
薑荼歌聞言,倒是笑了笑。
陛下猜的果真不錯,陸寧海信不過她。畢竟她與薑琬音一案有些千絲萬縷的聯係,陸寧海不信是正常的。
薑荼歌抬手解下腰間那塊九龍牌,舉到陸寧海眼前,朗聲道:“這九龍牌乃是陛下所賜,見此玉牌便猶如陛下親臨,陸大人可還有什麼疑問?”
陸寧海仔細看了幾眼那九龍牌,確認不是贗品後,當即便跪了下來,叩首道:“微臣接旨。”
“陸大人請起。”薑荼歌彎腰虛扶了陸寧海一把,待陸寧海起了身,便又將九龍牌掛在了腰間。
既然有了陛下的旨意,陸寧海自然是不敢怠慢,當即問道:“不知大小姐要如何處置薑琬音與碧桃二位嫌犯?”
薑荼歌定定地凝著他,目光幽深晦暗,別有深意道:“陛下的意思是息事寧人,嫌犯隻有一人便足夠了。”
陸寧海能穩坐順天府府尹一職多年,頭腦也靈活的很,當即便明白了皇帝的用意。
“這碧桃是薑琬音的侍女,今個兒用了刑,一直咬著牙也不肯認——”陸寧海說著,若有似無地用眼神瞟了薑荼歌一眼,繼續道:“隻怕她心裏也清楚,這是死罪。至於大小姐的三妹,上麵沒有吩咐,陸某自然不敢隨意動刑,您看……”
陸寧海多多少少也聽到了一些風聲,更何況昨夜薑大小姐被困火場,太子不顧生死衝進去救人一事在離京城內傳的沸沸揚揚,想不知道都難。
旁人不知道失火的隱情便也罷了,可是薑琬音主仆二人可是他天還未亮便帶著手下去緝拿回來的。
抓人時並未找個由頭,上頭傳下來的命令他也不敢多問。可即便是再愚蠢,他也隱約明白了什麼。
像這種顯赫人家,兄弟相殘,姐妹不和的戲碼時常都有。如今隻差捅破那層窗戶紙了。
而這個薑琬音雖是薑大小姐的親妹妹,但如今她都想要謀害長姐的性命。這樣的仇怨,換做是誰,怕是都不願出手搭救。
所以陸寧海才猜不準,今日這位大小姐是來救人的,還是來殺人的!
“陸大人做的很好。”薑荼歌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可眸中分明沒有一絲笑意。
若是這陸寧海沒有這麼聰明,早點替她教訓教訓薑琬音,打折她這一身不正之氣,今日也用不著她進宮求情了。
“隻不過……”薑荼歌看了陸寧海一眼,陸寧海整顆心頓時懸了起來,追問道:“薑大小姐有話不妨直言。”
“不過陸大人也知曉,最近朝中上表宮中失火一案的大臣頗多,陛下也為此煩憂,今日讓荼歌前來,便是想讓此事有個了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