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墨奕沉並沒有聽到他和顧小西的悄悄話,隻是憑借以往對左尚飛的認識,知道這個家夥一定會臨陣脫逃。
“不是吧老大……”左尚飛心裏已經是冰涼的一片,他皺起眉頭,看著墨奕沉,臉上是一副苦瓜相,“你說你好短短的非要比賽幹什麼,我們這麼多人都在這裏陪你做炮灰……”
“炮灰是什麼意思呀?”突然一個稚嫩的聲音冒了出來,是小娜娜,她歪著頭,眨巴著明亮的大眼睛,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小娜娜你不要理他!”顧小西在小娜娜身旁蹲下來,歪著頭看著她,目光裏是溫柔的神色:“一會看遊泳比賽,好不好呀?!”
“好呀好呀!”小娜娜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宛如向日葵一般,陽光灑落在她身上,仿佛一個自帶聖光的小小天使。
蔣初在心底默默的歎了口氣,卻沒有多說什麼,她最終選擇了保持沉默。
或許就是墨奕沉心血來潮,但是他這番話已經說出口了,那這場遊泳比賽就覺得不可能停止,甚至如果說墨箐箐那邊的遊泳池出了什麼問題,這個狂妄霸道的總裁大人也一定會第一時間聯係最近的一家私人標準賽製遊泳池,直接開著跑車過去比賽遊泳。
蔣初相信,這種事情,墨奕沉覺得幹得出來。
應該是自己大意了吧,蔣初心底有些微微的歉意,她甚至覺得因為自己的一己私利而連累了宮澤康,雖然他也不是什麼好人。
但如果不是因為自己故意說要過來坐在他身邊,墨奕沉不會這麼直接就把矛頭對向宮澤康吧。
想到這裏,蔣初不由得微微皺起了眉頭。
說起來,這個墨氏集團的一把手,霸道的墨大總裁,最近好像越來越容易生氣了,居然還發小孩子脾氣,鬧到要和人比試的地步,簡直前所未有!
其實蔣初此刻還沒有想的太透徹,墨奕沉變成這樣是有原因的。
三個人,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一小段時間,雖然很多爭吵鬥嘴,墨奕沉也時常陰沉著臉不怎麼買賬,但這一家人在南山別墅居住的時光中,卻是墨奕沉一生中少有的快樂時光。
如果說墨奕沉從小到現在的人生是一場漫無邊際的白雪,那麼和蔣初相處的每一個點點滴滴,就是雪地裏亮著微弱燈光的茅草屋,草屋越來越大,越來越多,逐漸彙集成了一個村落,沒有野獸,沒有寒冷。
墨奕沉的心就放在這個村落裏,溫柔的,安詳的,留戀的,神聖的。
所以他不允許任何人去破壞這裏,甚至是蔣初本人也不行。
蔣初在墨奕沉心中的位置越為重要,他就越發容易吃醋,越發容易耍小孩子的傲嬌脾氣。
無非是一個頑皮的小子,希望能夠得到自己心上人更多的關注罷了。
“夫人?”
見蔣初沉默了許久,墨奕沉拉過她的手,側頭問道。
“啊?”蔣初這才從剛才的發呆中反應過來,愣愣的看了看周圍,宮澤康都已經開始做一些簡單的熱身運動了,他身上結實的腹肌讓他整個人顯得格外年輕而富有活力,麵部光彩照人,一點也不想一個中年男人,甚至比起一些二十來歲的小夥子看上去還要顯得孔武有力些。
而墨奕沉並沒有身著泳裝,隻是穿著一件襯衣,完美的腹肌和身材沒有暴露出來。
“夫人覺得,誰會贏呢?”
墨奕沉一字一頓,仿佛是在念咒語一般,緩緩吐出這句話,目光深邃而漆黑,如同化不開的墨,斬不斷的黑夜。
“這個……”蔣初明顯是被這個問題問的愣住了,她嘴角動了動,卻是終究沒有說出後麵的話。
但一旁的宮澤康卻是聽到了墨奕沉的問話,也厚著臉皮湊了過來,看著蔣初,臉上堆起笑容:“蔣小姐,你說說看,覺得誰會贏?”
一時之間,兩個人都把蔣初給夾在中間,氣氛更加尷尬,蔣初在心裏猛地翻著白眼,恨不得直接扔出幾把刀子插在墨奕沉身上。
墨奕沉你這個混蛋!幹嘛把這種問題拋到我身上!現在我應該怎麼去回答才好?!
蔣初覺得大腦亂糟糟的,仿佛有無數的昆蟲在裏麵嗡嗡亂飛,讓她的心一點也安靜不下來。
“夫人,你在害怕什麼?”墨奕沉雙眼似乎有洞察人心的力量,他隻是輕輕的瞟了一眼蔣初,嘴角便勾起一抹冰冷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