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青焦急地在原地踱步,知道他們中計的那一刻,他破天荒地失去了鎮定。不是因為失敗,而是眚眚,可能會因此失去性命。
但他要坐鎮軍中,父親被傳詔回平京了,此時軍心浮動,他更不能離開。
“報!少將軍,齊眚回來了。”
阿青極力地表現得平靜,但看到完好無損的眚眚出現在眼前時,他還是顯而易見的鬆了口氣。
“眚眚,你沒受傷吧?”
“我沒受傷,我不僅沒受傷,還生擒了南漳六公主,她正在帳外。隻是回來的路上,她咬了舌,人雖救了回來,怕是一時半會不能開口講話。”
南漳六公主仿著眚眚平日的樣子朝著帳篷外一笑,竟有八九分相似,阿青一時沒看出破綻。
“你無礙便好,六公主先放在我這裏,嚴加看管。此次的事情,諸多疑點,我會細查,你先回去休息吧。”
阿青望著眚眚的笑顏,輕輕地皺了下眉頭,沒叫眚眚發覺。
“不,六公主是我的戰俘,我要帶走,明天我要當眾處理掉六公主,我不喜歡她。”
望著眚眚負氣離去的背影,阿青狠狠地皺起了眉頭。
她不是眚眚。
眚眚若知道他中了計,見到他時又怎麼會不問他是否安好?負氣離去,更是奇怪。
有他在場,眚眚笑的時候可從來不會看向其他地方。
最重要的是,人的走路姿勢極難模仿,她隻得其形不得其神。
眚眚從小和他一起長大,是他教會眚眚走路的。
後來,隨著年齡增長,他們身高差異變大,他高些,走路步子偏大,而眚眚矮些,走路步子偏小。
眚眚喜歡故意邁大步追他,有時候就顯得她很急,其實不然,她知道他一定會等她,悠哉悠哉地緊。但是這個人的步子,很急,是有意模仿才會走出來的急步。
能夠裝扮得這麼像女扮男裝的戰士眚眚,必是眚眚來軍中後結識之人,又是女身,隻有一直跟在眚眚左右,同樣是女扮男裝的趙武一人了。
一念之差。
他當時念趙武也是女身,調查清楚趙武的身份背景以後又將人放在了眚眚身邊,卻不料她是披著羊皮的豺狼。
南漳六公主還不知道,一個照麵,她就被阿青看出了一身的破綻,甚至直接摸出了老底。
“本公主明明給少將軍留下了那麼大的漏洞,他竟不問本公主是怎麼捉到南漳六公主的,這次連他都失手了,眚眚她怎麼得手的他居然不問,白瞎了本公主的準備。”
“公主,不是誰都有您的聰明才智的。”
“哼,看來他多半徒有虛名,隻有那張臉還能看,堪比雪蓮花。”
“公主要是恢複了原來的容顏,拿下他還不是分分鍾的事情。”
“不,你說錯了。”
“屬下愚鈍。”
“等本公主打到平京,要多少男人都輕而易舉。”
六公主笑得張揚得意,身後竟然露出了一條活生生的狐狸尾巴。
“誰說狐狸精必須依靠容顏魅惑君王才能惑亂天下,男人不過是玩物,本公主可不願意依附討好,本公主要憑實力做一個禍亂河山的狐狸君王。”
“公主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