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大結局。尾篇。(1 / 2)

我之前有幻想過如果我身邊最在乎的人死了,我會是什麼樣的感覺。我想過也許是無比的悲傷,也許是會因為想得太多了,做了太多次的心理建設而變得麻木,覺得自己完全可能承受。如今真的碰上了,反而變成了我自己都無法處理的怪心情了。

在之後,我一直在一種不知道是該傷心,還是假裝鎮定,忍住痛苦的情緒之中。最後還是前者占了上風。我在他的屍體邊上什麼都沒有做,隻是呆呆地看著。

可就在我剛覺得眼淚豬呢比要留下來的時候,我看到少傑的手動了一下,在石台上劃了一下。

我的眼淚還是因為慣性掉了下來,但是心中的感覺無比複雜,轉頭看著其他人,結巴道,“他......他好像詐屍了!”

惠宏看不下去了,上前就是給我來了一陣地動山搖,使勁的搖著我的肩膀,他說,“安瑾!你特麼給勞資醒醒!少傑死了!他已經死了!不可能會詐屍!你別特麼在自欺欺人了!”

我看了一眼少傑,他的臉色非常蒼白,看上去和其他的屍體毫無異樣。可我還是堅信少傑也許還活著,也許他就正好應了那句‘我覺得我還可以再搶救一下’的墓銘誌。

“他死了!醫生說刀直插入心髒兩公分,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回來了!你醒醒好不好!”

刀插入心髒兩公分!

插入心髒!兩公分!

刹那間我所有的情緒都像漲潮一樣湧了上來。整個人瞬間崩潰得軟了下來,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我從來不覺得自己是個脆弱得不堪一擊的人,可是在這件事情上我竟然就真的脆弱得像個新生的孩子。

再次醒來的時候,身邊隻餘了少彬一人。我知道出了這種事他一定會回來的,可是我不知道他竟然會回來得如此神速。

少彬看到我醒來,眼中的擔憂少了幾分,扶著我坐了起來,“小瑾兒,你沒事吧?要不要喝點水?會不會覺得頭暈?還是身上哪裏比較疼?”

其實在看到少彬的那一瞬間,我的眼眶裏就積滿了淚水,在聽到他一如既往的關懷時,眼淚再也忍不住了。像開了閘的洪水一般,泛濫不堪。

等我哭夠了的時候,少彬才心疼的幫我擦去臉上的淚漬,告訴我,“樂樂在隔壁病房,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我毫不猶豫的搖頭了,這種情況下,我不想見任何人。身邊所有與我交好,與少傑交好的人都會告訴我少傑已經去世這件事是事實。而我恰恰不願去麵對這個事實。

少彬告訴我,“樂樂懷孕了。”

我睜大雙眼看著他,意思是繼續說下去。

少彬歎了口氣才繼續道,“快三周了。因為聽到少傑的事,情緒過於激動暈了過去,醫生給她做檢查的時候才剛剛檢查出來的。”

我掀開被子,光著腳踩在地上。瓷磚很涼,心更涼。少彬提著鞋子,拿著外套跟在我身後。他一貫都如此細心體貼且溫柔。可是少彬啊,少傑的溫柔跟你如出一轍啊。

怎麼辦?我讓一個還沒出世的孩子失去了他的爸爸。我讓一個即將成為新娘的女人失去了她的丈夫。

新娘。是啊,他們要結婚了。

我突然想起前不久少傑突然給我打電話時的場景。我在寫數學題,正一籌莫展的時候,少傑打來了那個電話。

那個電話中,他的語氣多是無奈。他說,“小瑾,我跟樂樂要結婚了。”

我隻是驚訝,我說,“這麼快?你們不是才剛在一起沒多久?”

他說,“反正以後也要結婚,又何必去計較時間的遲早問題。”

那個時候的我不明白少傑是什麼意思,但是現在我明白了,我也懂了他當時的無奈是從何而來了。這不是他想要的婚姻,他想要的婚姻不是這樣的,至少不應該是奉子成婚。

我又開始想起之前在一起的時候,我們經常窩在我的公寓裏,他會躺在我的大腿上,規劃著我們的未來,而我就在打遊戲。規劃未來的事情似乎是女生才會做的事情,可是在我們身上,這些就是相反的。

那時候的少傑總是會說,“小瑾啊,你那麼喜歡薰衣草,不如以後我們移民到普羅旺斯去好了。”

他還會說,“小瑾啊,你那麼喜歡吃美食,可偏偏我就是個跟廚房犯衝的人,你以後會不會跟個大廚師跑了啊?”

他也會生氣的指著我,“安瑾!你能不能乖乖吃飯!不要總是吃那些沒營養的零食!”

我一邊等著樂樂醒來,一邊回憶著我和少傑曾經的過往,一點一滴都不願意放過。這是我們僅剩的回憶了啊,我害怕以後會忘記啊。我真的害怕以後我會忘了我的世界裏曾經有個叫做餘少傑的人出現過。

樂樂醒來的時候很平靜,隻是眼神有些空洞,看到我的時候,她笑了,她說,“小瑾,你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