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這麼走了,在她的世界走得無聲無息。他從未來過她的世界看一眼,從未。再也。永遠。
他就這麼走了,他如此的決絕的不告而別。他什麼也沒留下,從未回頭看她一眼,從未。再也。永遠。永遠永遠。
他就這麼走了,她對他的愛怎麼辦,如何放下來。她想讓他看看她對他的愛有多深,可他從未看到過,從未。再也。永遠永遠,永永遠遠。
海角回了這座一年多沒看到的別墅。報紙箱裏,放著一個包裹。包裹上的名字是天涯。她撕開,裏麵是兩件襯衣。白色和黑色的襯衣。還有一封信。
海角:謝謝你。
我很抱歉,也很感謝你曾經對我的關心和照顧,謝謝你那一次送我回家,謝謝你說生活需要勇氣,也讓我有勇氣去愛白荷。如果一生一世有你這樣的知己,我覺得人生也就值得了。也謝謝你對我的愛,之所以我很抱歉,我知道你對我的心意,但我始終不能把對白荷的愛分給你。所以對不起。也真的很抱歉。你會原諒我吧?原諒我把你說成妹妹。原諒我退回你的禮物。你一定要原諒我好嗎?
海角,你就把我忘了吧。找一個好的男人跟他好好過生活。因為我們始終都在不同的兩端。你一定要原諒我。
我祝你幸福。
天涯筆嘩嘩的眼淚像傾盆大雨。若是沒收到這封信她會好過些。至少沒看這封信時她還僥幸著天涯哪怕曾經對她有一絲一毫的愛。可現在看來沒有。僅是知己、抱歉、對不起、原諒。難道她的愛情就這麼廉價嗎?
她在心裏呐喊,上天為什麼要這麼對她?為什麼?
春天的天空陰霾、黯淡。
一天,海角、藍天、若溪他們一同去了海邊玩。之後去看了正在坐牢的藍凱。回來的路上海角的車速很快。
最高碼的車速,最快的飆著。警車攔不住。誰也追不上。
藍天收到了短信,是海角發過來的,她說,她死了後把她的骨灰用飛機灑在空中,她要去天邊找天涯,問他為什麼沒愛過她。他看完這條短信時,隻看見遠處的一輛車飛過欄杆,飛進茫茫的大海。隻聽見巨大的落水聲,幾米高的白白的浪花濺到高速路上。
那是海角的車。
那一刻他快窒息了。
“海角。不要。”他大喊了一聲若溪瞪大眼睛。不要。她在心裏喊著。
藍天下車正準備跳下海。
“藍天哥。不要下去。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若溪使勁拉住他。
“你放開。”他不顧一切的拉開她的手。
又要往下跳時,從警車上匆匆下來幾個人把他按住。
“放開我……“這聲音似乎大得都可以傳到天涯,傳到海角。
“藍天哥。”他已失聲痛哭。泣不成聲。男人哭成那樣,痛徹心扉。悲傷哀慘。
車子太重沉得很深,警察跳進海裏什麼也沒救上來。之後是一架專門打撈的飛機連同車子一起撈上來的。撈上來時,已經離她飛進海裏的時間有兩個多小時了。
再也不可能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