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話 砂之語[一]這頓飯還真沒吃成。特別是李運。李運餅給秋堇搶走了，他才在馬路邊的小便利店買了包餅幹，這下倒好，又直接讓秋堇抓住趕去憂草孤兒院。“怎、怎麼了？”“有人跳樓。”真是完全沒有一刻省心的。作為人民警察，為人民服務，這個意義顯然高於一切。因而李運壓下負麵情緒，雙眼再次充滿了戰鬥力。“羅山派出所打了嗎？”秋堇點頭。然而等到他們趕到那裏，不出意外，事發之地被圍的水泄不通。死者遺體準備運走，法醫還在偵察，以及一旁詢問情況的報案人。方老師臉整個卡白：“我……就看見嫂子從頭上跳下來……其他的也不是很清楚……”時雋似乎是最後一個見到嫂子的人，他很謹慎，說辭有點模擬兩可，於是站在旁邊的秋堇直接上了。“這個人原名叫柳玉，嗯也就是你們口中的嫂子，剛才你說你們在電梯門口分離，那你為什麼當時會讓一個受傷的人自己跑走？難道不怕她出事嗎？”這話音落下，沈白蘇忍不住插嘴：“不管怎麼樣，案發當時，時雋和我們在食堂裏麵，那就是說他完全沒有可能啊。”秋堇：“我沒懷疑他，隻是要問清楚。”時雋想了想：“你說的沒錯，當時情況其實有點特別，她突然跑走了，而我還沒反應過來電梯就下去了。”他將過程詳細的講述了一遍，並將嫂子當時的抵觸情緒說清楚。這下可好，秋堇和李運不自覺想起自己所親身目睹的情況，在試想柳玉也就能夠理解，她為什麼會排斥那棟樓了。“那當時樓裏會不會還有其他人？”“這個就不清楚了。”“好吧。”夜裏，事情來得突然，完全摸不著頭腦。警察無奈之下，讓沈白蘇他倆先回去了。距離憂草事件過去差不多有十天。時雋總算接到導演那邊的進組通知。因而他們又坐上飛機，前往本次的目的地——刹多諤沙漠。這讓從未去過的沈白蘇十分興奮。“你說沙漠裏有什麼？”“沙，漠。”沈白蘇瞪眼：“我看你是冷漠。”然後她抱著一堆在報亭買的地圖，開始查看。她先發現，“那裏晝夜溫差好大，白天能到二十八度到了晚上就剩下十幾度了。”時雋回憶上次去的時候，好像是有這麼回事：“那你就呆在酒店不就行了。”不過，當他轉頭看向她，發現她滿眼的星星。有種惡寒上身，“你不會是還想幹嘛吧？”沈白蘇輕咳幾聲，她豎起食指，彎了彎：“當然啦，我還想去看你演戲。”時雋：“麻煩你不要影響我的發揮，你的呼吸對於我而言都是致命般的存在！”“哈哈哈哈——”沈白蘇仍不住被他逗笑了，她想這老幹部什麼時候起居然這麼幽默了。時雋似乎還想說什麼，沈白蘇反應很快：“好啦，我不去看了，反正還有正緊事呢。”她用筆在地圖上圈出了一片地方，然後遞給時雋。時雋一看就明白了，他問：“你怎麼知道的？”沈白蘇沒想過瞞他：“秋堇找過我。”時雋沒再說話。刹多諤沙漠位於高原脊線北部，光是路途就要轉幾道車。等到他們落地在沙漠外麵唯一的景點旗區，還算好的，在晚上七點。正好趕上熱情的村民招呼他們吃飯。劇組一共來了六七十人左右，乍一看過去還真像過來旅遊的。村民非常熱情，就是他們住的酒店房間條件不算特別好，總有股味道，外加牆上愛落點灰塵，可把時雋給愁壞了。他邊清行李還邊要保持甩頭發的姿勢，別提多猥瑣。他這次來是飾演的男配，戲份不算多，卻全是推動劇情的。因而，一刻也不能放鬆，一有空就坐在靠椅上，開始認真背台詞。電影的名字叫《砂之語》，講述了是一個關於古老國家的詛咒，由於幾個年輕人誤入神秘國度所引發的冒險故事。和時雋同台飆戲的男主是位新人，今年剛從男團單飛，這次能打上金導演絕對是相當難得的機會，再加上他這位過期話題男藝人，隨便扔幾個洗腦包出去，根本不愁流量。大概對方也想到了這些，所以並沒有做出高冷男一範，居然主動過來打招呼。“砰砰。”時雋聽見敲門聲，去開門時，從貓眼裏看見凱文還有點小詫異。請他進來，然後等他表明來意。凱文非常懂人情世故，他也很清楚話怎麼說才能讓人感到愉悅。“時雋前輩，我以前看過你演的電視劇，特別喜歡。”這樣的開場白在時雋看來，挺普通的，但至少對方心態端正，是出於想好好聊的節奏，他就順著方向劃水：“哪有，其實我也對你蠻感興趣的！”凱文：“啊？你一向都這麼直接的嗎？”時雋：“……”凱文笑了笑：“開個玩笑前輩，我一直都聽說你人挺不錯的。”時雋問：“聽誰說的？”凱文對他做了一個“噓”的手勢。明明房間門已經關了，他還怕隔牆有耳般：“你猜猜。”時雋被凱文這“型男臉小受氣質”給亮瞎眼。但他在外麵一向是裝不出來也要裝，於是十分配合：“我真的一點都猜不到呢。”凱文了然：“當然猜不到啦，是你的死對頭，德蔚。”時雋是真沒猜到會是德蔚。凱文繼續：“不是錄節目，也不是愚人節，算了我告訴你，他其實一直都是你的粉絲。”時雋尷尬的笑了。凱文：“還是那種超水準的飯圈大大，手備幾十個小號，隻要有人在微博上說你一句不好，立馬上小號輪。。”“那你都告訴我了，不怕他生氣。”“嘿嘿，你又不會跟他說。”這段不知道聊了有什麼意義的話題，神奇般的改變了兩人間的氣氛。然後，時雋發現，凱文之所以能在娛樂圈這麼短時間走紅，靠的不僅僅是運氣。他說：“我常混微博，人送外號‘網癮少年’。”他說：“所以我還知道一個秘密。”“倉崔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