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話 獨善身(六)(1 / 2)

[六]柏越自然不可能此刻出現在電梯裏,真要是那樣,時雋就要被這個世界徹底洗腦了。什麼不可能偏來什麼!時雋看見的人,其實是貼在電梯門的一幅照片,等身高,居然與他差不多。照片上,柏越穿著幾十年前流行的中山裝,眉清目秀,看上去還有幾分書生氣。不知這電梯是不是很少使用,這才開始下,就哢吱哢吱的響,跟卡帶了似的。準備走出去之時,時雋突然又一腳就往回走,他再次關上電梯門,卻沒有按鍵,隻為了看清照片正上方,隱約可見的一個橫幅——費華大學留念。然後下方還有一個紅色的章印。時雋對著這張巨大的照片,大腦飛速運轉,他覺得這上麵的人應該不是柏越,而是院長。他心裏的問號越積越多。當然他現在最想弄清楚的是這棟樓,為什麼嫂子會那樣懼怕。電梯在負二樓停住了,這一層不像剛才,連個燈都找不到。整個結構也相當清楚,他試著跺了跺腳,燈就亮了。迎著他的正好有扇玻璃門,不過,門已經破舊了不像樣子了,也沒有鎖。他能看清玻璃上都是泥土灰塵,而門把上全都生鏽。如果這裏是院長的秘密基地,那麼在院長出事之後,這裏應該就沒人來了吧?時雋推開門,看見一間非常大的長方形的屋子,應該有高中室內的那種羽毛球場大。他一眼看過去,這間屋子被劃分成各個不同的領域,每個領域上方掛著牌子。就像流水線一般,正在生產什麼或是正要加工什麼。時雋走了幾步,感到踩到什麼東西,他彎腰撿起來,是一個掛著牌子的狗鏈, 上麵果然如之前看見的那樣,有一連串數字,而擺放在旁邊的電腦,他試著開了機。在沿著看過去,各種醫療設備,將整件密封的屋子充斥一種“無可救藥”的頹靡。時雋從頭走一半,眼睛就沒眨過,在等他回到電腦前,發現需要密碼登入,又繼續往盡頭走。他鼻子裏不停鑽入混著長時間不流通的灰塵味,以及黴味,特別難受。而在盡頭,他又看見一扇緊鎖的門,這次沒有如他所願,門被封閉的很徹底。他隻好沿著子標牌往細裏看。在一處地下,堆滿了注射藥品的管頭,還混著動物體的毛發。他看了眼手中的狗鏈子,冒出“院長正在拿這些動物做實驗”的猜測。實際上這也很有可能不是嗎?順著這條思路往下走,他想起翔叔,冷汗從額頭稀落下來。會是什麼樣的實驗呢?接著他立馬想找出文件,畢竟他看得懂文字,更好理解一點。他看得懂這裏的醫療設備很專業,像極了在醫院裏幫助病人,檢查身體,抽血排片,甚至還有手術架。簡直完善的可以用“地下醫院”來形容。時雋終於在翻找到一本很厚的記案薄,上麵寫著日期,姓名,性別,注射藥物類型,以及在最後一欄有的人打勾,而有的人打叉。他耐著性子翻到最後,發現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方。這記案薄裏很清楚了寫到了好幾個熟人的名字,比如倉崔,比如時雋。時雋終於有種快要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他背負的秘密是不是也要揭穿了呢。突然,門外的電梯響了。再接著有人推開玻璃門,叫了聲:“這裏也太不透氣了吧!”時雋回頭一看,靠,又是他們。秋堇和李運介入調查,本應順著時雋這條線開始的, 但是陳隊卻讓他們去查神婆殿。再接著,他們發現神婆此人大有問題。按照沈白蘇的說法,神婆消失已有數月了,她一個常年生活在費城的老人,外頭無親人,也沒有任何出入線索,算得上又一起失蹤案。然後秋堇調查到神婆曾經在憂草孤兒院想領養一個孩子,不過那時憂草孤兒院發生本城著名的病疫事件,整所孤兒院封閉,死了不少小孩。神婆在當時的羅山派出所大鬧一場,說有人故意殺死這群孩子,還被警察們錄了筆錄,後而證實是正常死亡,就沒放在心上了。秋堇了解到這層關係,她和李運來到羅山派出所,正好又接到憂草那邊的報警,瘋狗咬人事件。一隻狗發瘋就算了,怎麼還有一群狗發瘋的!秋堇他倆當場隨著羅山警察車過來,順便目睹了所謂的瘋狗咬人,當真要人命。他們一群人來的時候,已經做好了準備,沒想到一進來便瞧見幾十條凶猛的野狗撲過來,再看四周一片狼藉,卻無旁人。巡警們利索的收拾現場,有的同胞還掛了點彩。而他們被樓上的方老師以及工作人員指引方向,才算看見了正在樓上躲難的小朋友們。秋堇再次看見沈白蘇,著實感到意外,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她參合進案情,在聽她說時雋也在。她還真感歎,這兩人現代版的掃把星,走到哪裏哪裏有案子。然後她就在尋找時雋的同時,發現這所孤兒院負二樓居然還有一層這樣的醫療室。李運當場就被震驚到了。連著捂住口鼻,怕把這裏的灰呼進去了。時雋此刻站在原地,他動作極快,雖然沒法將記案薄帶走,但將寫著自己名字的那一頁給撕了下來,藏進口袋裏。“時雋?”這時,可能被秋堇瞧著了他,她走過來很自覺的將排放在一側書架上的全部文件查看了遍,然後才當著他的麵將那本厚厚的記案薄拿起來,問:“都看過了?”時雋點頭。秋堇拍了拍封麵上的灰,沒想到嗆了一鼻子的,連著咳嗽,咳得眼睛都花了,不小心將它掉在地上了,等她再去撿的時候,一枚銅色鑰匙從裏麵落出來,引得兩人皆為一愣。時雋更是當初就猜測:“這可能是,”他跟秋堇指了指最後麵的房間,“那兒的鑰匙!”秋堇拿起鑰匙,對著李運說:“一所孤兒院地下藏著一間醫療室,而醫療室裏麵還藏著間密室,那裏麵會是什麼呢?”李運詫異,愁眉苦臉:“我們還是等大部隊吧,這地怪陰森的,我剛才還在藥罐裏看見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