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土地是一個人,他一定是個女人。”顧夢心中堅定這樣一個看發,她很害怕,在看不到談向晨的夜裏。
“我也很傷心,不知道還能為你做些什麼。也許終究我還是那個什麼都做不了的人,隻是一味等待著你的到來。等你來接我。”顧夢憂傷的抱著抱枕,默默的流淚。
“我是一個連為我自己都無法做到什麼的人。我做的一切,都為人所取,我隻能安憩在你懷裏,在此之前,我無處可去。”對於顧夢來說,能夠讓大地擁有家園的人,有一個特定的稱呼,那就是談向晨。
“也許對你來說,有沒有我完全沒所謂,我對你來說,既不是必要的,更不會是重要的那一個人,我卻隻能愛你,無論你出現在哪個時間點上,隻要你還是你自己,我就不得不愛你。愛你是我的使命。”
一直以來,顧夢都不得不一動不動地留在原地,否則動輒得咎她並不知道談向晨的愛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麼,她沒有辦法真正的發自內心來進行回應。
所有的那些國家大義和家族興亡充塞在心頭,哪怕她身體每一個微小的細節,都為周圍的每一個人所主宰,顧夢沒有辦法形成她自己身為顧將軍之外的判斷。
顧夢隻要看到談向晨的時候,他說什麼她就信什麼,或者不如說,她覺得他說的就是真理,她隻要照著去做就行了。
從來沒有任何一個人給顧夢施加如此強大的影響力,談向晨甚至沒有通過日夜監督使她操勞,就做到了這一點。
由此顧夢深深的感覺到了生命是一種非常奇妙的、在她以前看來於是她手起刀落就可以決定的了,而現在完全是不可琢磨的。
身為一名將軍,就是在戰場上最後一個還站立著的士兵,也不得不站立、哪怕這姿態意味著死亡。
顧夢的父母為了訓練她的身姿,從她出生過後就把包裹她的繈褓層層捆綁,這樣哪怕她在成年過後,是在睡夢中,她都能夠控製自己的身體動作,時刻保持著警惕狀態、隨時能夠一躍而起,投入戰鬥。
這對普通人來說是不可思議的折磨,這對她來說就是她的生命節律,在顧家,每一個人被撫養起來都有特定的功能,這裏沒有溫情,隻有責任和義務。
顧夢一直以為她的家門為傲,並不僅僅在於顧家身世顯赫,而是她身為一名女子,也能夠保家衛國。
現在顧夢卻保不住對談向晨的愛情,她就如同分裂成了兩個人,一個她在努力的嘶喊著,想拚命想要跑到他身邊去,一個她卻在強行克製住自己對他的衝動,默默的試圖嚐試出一切努力來重新贏得他對她的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