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若晨雖已不介意昨日烏木達穆娜對其言語不善,但見烏木達穆娜此時前來,打亂了她的計劃,蘇若晨心中一萬個不情願,但轉了個身,蘇若晨仍以笑麵示人。
“可敦?”蘇若晨匆忙將藥方立即塞入衣袖,貝齒隱約,“可敦怎有空前來?”
“昨日之事多有得罪,今日向太子妃賠罪來了,冒犯之處還請太子妃見諒!”烏木達穆娜開門見山直接了當地言明此來目的。
“無妨,昨日本也是我叨擾在先,正想前往賠罪,不成想可敦倒先我一步來了!”蘇若晨當真是並未介意昨夜之事,但亦無意前往道歉,此言純粹客套罷了!
“如此本宮倒更過意不去了!”烏木達穆娜讓格雅將一個錦盒遞與蘇若晨,“前兩日我曾親自去求了個平安符,昨日本想著差人送來給太子妃,但近來宮中事務雜亂,昨日一忙卻又給忙忘了,今日方又記起,便連忙給太子妃送過來了!”
對於緩和自己與蘇若晨之間的關係,烏木達穆娜自然是有一套說辭。
“可敦當真是偏心!”這時拓跋琥滿麵羨豔地插話道,“我向可敦求叢羅山神廟平安符許久了,可敦都未曾許諾,而阿姊未曾向可敦索要,可敦竟然主動前去為阿姊求了神符來!”
“這便是所謂‘著意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你愈是迫切想要得到的反而更得不到,阿琥便認命吧!”拓跋洋低聲戲謔拓跋琥道。
聽聞拓跋洋此言,本來還有些笑意的拓跋琥小臉瞬間拉了下來,嘟著小嘴不滿道:“這又管你何事,要你插嘴!”
拓跋琥自小被寵溺得有些過了頭,從不將身為可汗的拓跋洋放於眼中,甚至不時對拓跋洋出言不遜,不過拓跋琥心內毫無惡意,隻是恃寵而驕罷了。
不過蘇若晨卻更是對拓跋琥這個霸道小郡主寵愛有加,平日裏幾乎對其有求必應,但是眼下這個平安符,乃烏木達穆娜所贈,蘇若晨亦不好隨意轉手贈了拓跋琥,因而蘇若晨靈機一動,溫和笑道:“倘若阿琥喜歡,改日阿姊陪阿琥前往求一個便是!”
“太好了!”拓跋琥興奮得幾欲手舞足蹈。
如此一來拓跋琥高興,拓跋洋亦解了圍,似乎皆大歡喜。
“阿琥!莫要亂說話!”烏木達穆娜見自己的孩子們如此鬧騰,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低聲喝止拓跋琥,並轉而賠笑對蘇若晨道:“莫要聽阿琥亂說,阿琥身上已戴了護身符,還去求什麼平安符!“
明眼人一看便知烏木達穆娜與拓跋琥母女二人一唱一和、相互配合隻為討蘇若晨開心,以使其不計前嫌,與之交好如初。但雖說蘇若晨心裏清楚,但這並未影響蘇若晨對烏木達穆娜與拓跋琥的信賴,反而因此心生敬佩,佩服烏木達穆娜與拓跋琥的機智與臨時應變能力,也為烏木達穆娜這一家人妙趣橫生的對話深感溫馨、心生喜愛。
“可敦見外了!”心思流轉之餘,蘇若晨見烏木達穆娜心情尚好,立即進入正題,趁機提起疫病之事,“昨夜可敦大宇殿之事……”
烏木達穆娜倒也是個爽快人,見蘇若晨複又提到此事,也不再回避,而是順勢解釋道:“太子妃應該也聽說了,昨夜攝政王與我曾於大宇殿為楊桃‘請大神’,希望楊桃能夠快些好起來!”
此事其實完全乃拓跋宇之意。烏木達穆娜最近發覺拓跋宇總是想起一套做一套,毫無頭緒可言。但烏木達穆娜卻無法奈他如何,也隻得兩頭奔走,有苦強吞於心內,無法吐露。
“那楊桃以後便住於大宇殿了麼?”見烏木達穆娜隻是說些場麵話,內情一概不提,蘇若晨拐彎抹角地探問,以求探知烏木達穆娜與拓跋宇的真正意圖。
“那倒不是,”烏木達穆娜正色回答道,“不瞞太子妃說,昨夜攝政王提議說為了太子妃的安危需讓楊桃暫時移居大宇殿三兩日,等楊桃身上的濁氣一除,再令人將其帶回。”
雖不好違逆拓跋宇之意,但烏木達穆娜仍忍不住暗中提示蘇若晨一切均乃拓跋宇所為。
“哦,原來如此!”
經烏木達穆娜稍一提示,蘇若晨便已明了。但蘇若晨心中總有些七上八下、忐忑不安——這個拓跋宇緣何會於一個丫頭身上做文章,莫不是衝著我來的?
“對於疫症之事可敦可有了眉目?”楊桃之事暫且不提,蘇若晨決定自疫症之事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