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薑麗坐在家附近的咖啡館裏麵,薑麗從來就一直沒有說話,來來回回用勺子攪著杯子裏麵的咖啡。
我想了一會還是決定開口問:“吳彬的事你打算怎麼辦?”
薑麗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問我:“你看過一部韓國電影《熔爐》嗎?”
我看的電影很少很少,就搖搖頭說:“沒看過,怎麼了?”
薑麗像是鼓了很大的勁一樣說:“直到我看了那個電影以後,我才知道原來這個世界上居然會有那麼多受到猥褻、性侵的小孩。以前我不敢讓別人知道我的那段經曆,但是當我看到吳彬幹了那麼多禽獸不如的事情以後還能好好的生活著,甚至比我們當初福利院的每一個小孩都要過得好的時候,我覺得我不能再沉默了。”
我大概知道薑麗要做什麼了,她這是要告吳彬。我就問她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麼,沒想到薑麗莞爾一笑說:“下一步的計劃是好好賺錢。這個官司會拖很久很久,我要是沒有足夠的錢來請好律師幫我打官司,吳彬肯定還是會逍遙法外。”
看著薑麗現在一點一點變得成熟了,我高興的說:“就按著你的想法去做吧。”
薑麗看著我說:“陸政堯人脈比較廣,你能不能讓他幫我調查一下當年那個福利院後來為什麼關了,還有就是吳彬為什麼突然就改名換姓的離開北京了。最好能把當年那些小孩的詳細資料弄回來,我要把他們找到。”
我毫不猶豫的就答應了,說:“放心吧,我回去就給陸政堯說,會替你保密的。現在吳彬還在陸政堯家裏住著,我們先穩住他。以後見了吳彬你千萬不能在他麵前再露出破綻知道了嗎?”
薑麗喝了一口咖啡以後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我就直接說:“你是想問李準怎麼樣了吧。”
薑麗臉一紅說:“你怎麼知道。”
我笑笑說:“我們認識這麼久了,你的那些心思我會猜不出來嗎?我最近也沒有聽到過關於李準的消息,回頭我給你打聽打聽。”
薑麗口不對心的說:“不要打聽,沒有消息或許就是最好的消息。”
回到家以後看見吳彬站在陽台上幫我的花在澆水,我莫名的就覺得一陣惡心。但是現在又不能直接發作,就走到陽台上說:“叔叔這麼早就醒來了?”
吳彬一邊給花澆著水一邊笑嗬嗬的說:“上了年紀就睡不著覺了,我在家就喜歡侍弄這些花花草草,看見你這花有些缺水,就過來給你澆澆。”
吳彬說話完全聽不出來破綻,我也不能再繼續試探他,怕他感覺出來什麼。就說:“你要是實在無聊就去小區外麵轉轉,有好多老頭老太太在那鍛煉身體。”
吳彬高興的說:“也好,我這就叫姍姍她媽跟著我一起出去。”看著吳彬有些佝僂的後背,真的是難以想象他在年輕的時候居然幹了那麼多禽獸不如的事情。
晚上陸政堯回來的還是很晚,但是我並沒有多想。他昨天給我說的那些話讓我很安心,看見他回來了,就過去給他把棉衣掛起來。
陸政堯看我還沒有睡覺,就說:“以後我回來晚你就不要等我了,自己好好休息。”雖然陸政堯給我說話時的口氣很溫和,但是他的臉色明顯不好。我就問:“你的臉色怎麼這麼差?是不是公司最近太忙了?”
陸政堯換上拖鞋以後說:“今年房地產行業的國家政策變化很大,資金被套牢的厲害。以前的好多合作夥伴都拋售樓盤,甚至宣布破產了。”
雖然不明白房地產行業到底怎麼回事,但是能讓陸政堯這麼發愁的事情大概不是小事。就說:“那李準的公司怎麼樣了?”
陸政堯有些驚訝的抬頭看著我說:“你怎麼知道李準出事了?”
李準出事了?我趕緊坐下來問:“李準出什麼事了?”
陸政堯一看我這樣子明明就是不知道,鬆了一口氣說:“那些事情太複雜你不懂,沒什麼大問題,很快會過去的。”
可是陸政堯的第一反應明明就不是沒事的樣子,李準要是出事了,薑麗肯定會著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