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靈魂烙下名字(2 / 2)

赫連玦剛一靠近,她馬上反應過來。

尖長的手指陷入雲歡顏咽喉,麵目猙獰如鬼:“你敢過來,我立刻殺了她。”人雖已窮途末路,那份氣勢猶在。

投鼠忌器,赫連玦不敢動。

“夫人,你也看到了,李秋怡已經死了,你還恨什麼呢?”藍眸十分擔憂看著已然昏厥過去的雲歡顏,身上的傷加上精神的刺激,他很擔心她撐不下去。

一絲迷茫閃過已然混沌的眸子,喃喃自語:“李秋怡死了,她死了……我還恨什麼……恨什麼……”

“夫人,赫連先生在等你。你看到了嗎?他手上拿著你最愛的玫瑰花,快去吧。”蠱惑的聲音充滿魔性期望她放下雲歡顏。

“是嗎?寒,這是真的是你要送我的嗎?我沒有看錯吧?你從來沒有送過我花,甚至嫌棄我種的玫瑰俗氣,過於豔麗。你喜歡的是清新的百合,上麵沾著夜露,孱弱憐人。”被赫連玦的聲音迷惑,陷入往昔的回憶中,前塵現實混淆。

赫連玦一邊和周海藍說著話,一邊悄悄指揮人靠近。一顆心懸到了嗓子眼兒裏,周海藍已經瘋了,她的警覺性又那麼高。

萬一迷惑不成功,雲歡顏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可是,此時此刻的雲歡顏長發覆麵,如同木偶被周海藍抓在手上。他看不清她的情況,甚至不知她是生是死。

在他冷靜肅然的表象下,手心裏的汗出賣了他內心的驚慌。

“是的。海藍,你看這玫瑰是我剛摘下的,好看嗎?”繼續扮演著赫連寒的角色,吸引周海藍的注意力。

一句稱呼喚醒了周海藍飄飛的迷夢,整個人驀然驚醒。雙目赤紅,猙獰如鬼,噴出灼灼岩漿欲將人燒成灰燼。

赫連寒從來沒有這麼溫柔的叫過她,一次都沒有,他甚至連正眼都沒瞧過她。她也是一個女人,渴望愛和溫暖。

隻要他能給予她一點點愛,要她怎麼改變都可以。隻要他說,她都做得到。然而,沒有。他連話都懶得跟她說,沒過一次好臉色。

他又怎麼可能送花給自己?

他的心裏滿滿隻有那個賤人,他看她的眼神那麼溫柔,極盡嗬護。隻要她稍對她不好,他便心如刀割。對她卻總是一副嫌惡,巴不得盡快離開的樣子。

“雜種,別以為我會上你的當。你們誰敢過來,我馬上掐死她。”發狠的聲音,猙獰的表情。令人毫不懷疑她說得出,做得到。

藍眸裏的擔憂更深重了幾分,臉上的表情卻故作輕鬆:“周海藍,你不是要我二選一嗎?我已經選擇了要身世之謎,你現在應該告訴我了吧?”

冷冷一笑,赫連玦的過分冷靜讓她覺得害怕。“呸!我就算死,也要讓你痛苦一輩子!哈哈哈哈……想知道你的身世,等你下了黃泉自己去閻羅王問吧。”

“你說話不算數?”眯起眼,射出惱羞成怒的寒光。惹得周海藍得意狂笑:“你的存在就是一個跳梁小醜的角色,你是我養的一條狗,我想怎樣就怎樣。”

在赫連玦和周海藍說話的同時,焰盟的精銳慢慢靠近。每一步都萬分小心,深恐讓周海藍發覺,要是惹怒了她,雲歡顏隨時性命不保。

可是,她現在的樣子已經拖不了多久了。渾身是血,四肢全中了槍,低垂著頭,看不出是死是活。

縱然再小心,已經自迷思裏回過神來的周海藍渾身戒備。披頭散發,形同厲鬼,眼睛凸出,整個人看上去無比森然:“雜種,我看你們誰敢過來。”尖長的指甲緊緊掐住雲歡顏咽喉,掐出幾道血痕。

她的身上每多一道傷都反射入赫連玦心頭,痛不可抑。

張開手示意所有人都停止行動,不再與她迂回,直截了當地問:“你到底要怎樣才肯放過她?”眼色肅然,壓抑不住的擔憂絲絲溢出藍眸。

再維護不了那副平靜的麵具,心底的翻江倒海,波濤洶湧,隻有他知道。從未有過的驚懼一寸寸攀爬上心,吞噬著他每一根神經,幾乎擊潰了他的理智。

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知道雲歡顏在他心目中的分量已經超乎了他的想像,他寧可自己死,也不能讓她有丁點意外。

將她看得比自己的生命還重,這仿佛是理所應當的事。

原來,愛早已深植入心,在靈魂裏烙下一個名字。那將是他一生難以逃離的魔咒,是他快樂的源泉,也是他痛苦的根本。

無怨無悔,坦然接受這份甜蜜的苦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