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靈魂烙下名字(1 / 2)

李秋怡的舉動所有人都吃了一驚,氣若遊絲的雲歡顏睜開眼睛,裏麵流露著深深的痛:“媽媽……”聲音很弱,很低,那痛卻已沁入空氣,錐心噬髓。

周海藍的驚愕不亞於任何人,但她不是擔憂,而是憤怒。她怎麼敢在沒有經過她允許的情況就死?

“賤人,你給我醒過來,我沒讓你死,你休想死得那麼痛快。賤人!”凸出的眼球血絲密布,猙獰的表情扭曲得可怕。

事情發生得很突然,赫連玦忙命人上前查看李秋怡的傷勢,對雲歡顏的愧疚又加深了一層。她聲聲泣血的呼喚響在他心頭,字字刨心刮骨,刺得他靈魂都愧疚得顫抖。

李秋怡的舉動震撼了所有人,雲歡顏被生生從昏迷裏拉了回來。已經遍體鱗傷的她奮力掙紮著,越來越稀少的血液再度湧出。

赫連玦心痛如絞,含在嘴裏的呼喚怎麼也出不了口。他對雲歡顏始終愧疚,如果不是他太自私,她不必承受這麼多折磨。

母親是她一直支撐下去的力量,他卻連她這一點祈願都無法幫她完成。

真的好恨自己的無能。

“賤人,你給我醒來,我沒有允許你死,你怎麼可以死?!賤人,賤人!”憤怒裏飄出一絲驚慌。與李秋怡爭鬥了一輩子,以折磨她為樂。

整日麵對赫連寒冰冷的屍體,除了折磨李秋怡讓生命感受到活著的快意,她的人生仿似沒了指望。

她的身邊圍繞著太多居心叵測,她要時時刻刻防備著。說不累是騙人的,她也是人,一個渴望丈夫關愛的女人。

強大不是本事,而是迫不得已。她的精神總是緊繃著,麵對那麼多爾虞我詐,阿諛奉承,她能相信的人又有幾個?

不管心情好與不好,她都會找上李秋怡。唯有折磨她,她才會出一口氣。才感覺到存在的快樂,強大的價值。

隻有爬到別人窺視不到的位置才有睇睨眾生的資格,可是,高處不勝寒。除了要耐住寂寞,還要時時刻刻防備著小人。

雖說她不曾跟李秋怡說過心事,對她從來隻有指責和謾罵。可是,在這種發泄裏,她舒緩了壓力,獲得輕鬆。

這是隻有她一個人知道的秘密,她與李秋怡的關係更加糾纏不清,錯綜複雜,密不可分。盡管一直恨她,卻從未真正想過要她死。

她要她死得像螻蟻一樣,一生一世令她折磨發泄。

可是,她怎麼就在麵前撞牆了呢?她不是口口聲聲求她原諒的嗎?她還沒提出要求,她怎麼就敢死了呢?

李秋怡的行為給周海藍帶來的震撼遠遠超過任何人,緊緊揪著雲歡顏的手鬆了幾分,精神有些恍惚。太多的零碎片段自眼前匆匆掠過,小時候無憂無慮,歡聲笑語,長大後青春無敵,驕傲自信。

她們曾經形影不離,她待她如同親姐妹,有什麼話一定跟她說,有什麼好東西一定跟她分享。李秋怡知道她所有的秘密,了解她所有情緒。

她對她那麼地信任和喜愛,掏心掏肺。她甚至想要爺爺認她當幹孫女,讓她擺脫丫鬟的身份風風光光嫁人。

然,她又回報了她什麼呢?

私下和她的丈夫眉目傳情,暗通款曲。她不是不知道她有多麼愛赫連寒,為了嫁給他,她放下身段,拋下尊嚴。

為他改掉大小姐的脾氣,甘願做個以夫為天的小女人。這一切的一切李秋怡都看在眼裏,也許,那一刻她就在偷偷嘲笑吧。

笑她的天真愚昧,笑她的錯信賊人。

如果沒有以往強烈的信任和依賴,她不會有那麼深的痛。一個是她至愛的丈夫,一個是她知心的好姐妹。

從其他丫鬟嘴中得知他們有曖昧的事時,第一次她並不相信,甚至訓斥了她們一番。從潛意識裏她不相信這樣的事情會發生在她身上,同時也承受不起後果。

可悲的是她自己發現了,親眼看到他們於梅樹緊緊相擁。那模樣仿佛要將對方鑲入自己身體裏,從那一刻起,恨就此生了根。

一點點茁壯,小小幼苗很快長成了參天大樹。遮住她所有的善良與柔軟,她要藏起所有弱點,成為一個強人,才能不被傷。

在這段三個人的感情裏,她是強勢的那一方,誰又曾看到過她的脆弱與悲傷。若沒有那麼深的痛,又哪有噬髓之恨?

趁著周海藍陷入迷離,恍惚失神。赫連玦忙上前欲救下雲歡顏,奈何周海藍的警覺性太高。長期精神高度緊繃,她已經練就了超乎常人警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