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現在夜場治安和諧,但他們還是不會放任一個女孩子單獨出去蹦迪。
林曉曉擔心舒白會趁她回去睡覺的時候重新坐回梳妝台化妝,然後再換上衣服去蹦迪,所以為了防止萬一,林曉曉把舒白的口紅都收起來了。
蹦迪不塗口紅。
相當於吃飯不用勺筷。
舒白歪著腦袋靜靜看著林曉曉擱這裏作妖,說實話她要是想去蹦迪的話,都不需要化妝,光是素顏就能秒殺一大片女孩子好嗎,隻不過是氣場足不足的問題。
淩晨三點夜跑。
怕是隻有舒白能做得出來。
她不知什麼時候養成的習慣,隻要過了淩晨兩點,她很難再繼續入睡。
小區內空無一人,路燈和星月都是孤獨者,還有她。
繞著小區走了一圈,舒白才開始慢跑。
就算是淩晨,此時的溫度也不低,沒多久她的額頭上就覆上一層層的細汗,紮起的波浪長馬尾隨著步伐而飄動。
記憶是在她開始感覺到喘的時候開始嘩啦啦放入大腦的,曾經的感覺又逐漸回來似的。
時隔多年也忘不掉那種痛苦。
仿佛在冰火兩重天的中間。
左右都是痛苦。
活著就是痛苦。
不減肥=被嗤笑=繼續痛苦。
減肥=痛苦。
而這一切的起因。
不是她之前不去細想,就可以當做沒發生一樣。
學生時代,坐在窗口的舒白曾替常寧收到過幾百份的情書,男生們無一不是羞澀道,請把它轉交給校花。
而舒白從小到大,沒有收到過寫給自己的情書。
一份都沒有。
也沒人喜歡她,男生女生都不喜歡。
就像校友會所說的那樣,嫌棄她體型大,占據社會資源。
人討厭對自己不利的人和物。
舒白的願望很簡單,隻是想收獲出朋友以外的人送的的肯定和安慰。
後來,她等到了。
她收到一份巧克力和情書。
情書上寫,希望她放學後在操場上等他。
因為沒有署名,常寧認為那盒進口巧克力是追求者送給自己的。
但舒白堅持認為是送給她的。
巧克力是日本小眾品牌,也是她最愛吃的,她篤定那人肯定是打聽到她的愛好才買來送她。
而且,巧克力是放在她桌子上的。
舒白懷揣著一天的激動好心情,在放學後去操場赴約。
然而,她沒等到那人。
她等到的,是常寧落井下石的恥笑:“我都說那人的巧克力是送給我的,你替我赴約,人家看你長得那麼醜,當然不可能露麵了。”
常寧以為,那人知道自己搞錯對象後,會重新追求她。
但從以後,那種巧克力始終沒出現過。
舒白也再沒吃過巧克力。
…………
超額運動的好處就是,舒白回來後衝個澡就能躺床上睡著。
壞處是,第二天早上九點,她也沒醒。
擱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一直地響動,舒白迷迷糊糊睜開眼睛,掃了眼號碼後,想都沒想就往枕頭下一塞。
這個時間點,舒老爹給她打電話過來,準沒好事。
她中午再回也無妨,反正老爹知道她喜歡睡周末的懶覺。
眯著眼繼續睡兩分鍾,房門被林曉曉敲開。
林曉曉臉上還掛著麵目,說話也不利落,“白白,關一北叫我們去吃飯,你快起床,我先走了。”
舒白沒搭話,埋在枕頭裏的眉頭皺深。
提到關一北她就想到昨晚因為那家夥撞上鬱景歸懷裏這事,提到鬱景歸她就知道舒老爹大早上的電話肯定和婚約有關。
這麼一想後,心頭難免煩躁,雙手抓著枕頭,翻了個身,把自己蒙在薄毯和枕頭下方,呢喃:“好煩啊……我又不繼承家業,幹嘛讓我結婚……我也不想生孩子……老人那麼喜歡小孩咋不去幼兒園當老師。”
被生活勒住喉嚨的舒白還是起床了。
這次真應了關一北的鬼話,她成了熊貓眼。
簡單洗漱後,她簡單換了白襯衫和A字小短褲,屁顛顛地去5102蹭早飯。
準備按密碼進去的時候,突然想到自己之前立下的條約,於是規規矩矩地按了門鈴。
給她開門的是鬱景歸。
一碰麵,兩人衣服相得益彰。
不巧,鬱景歸今天穿的也是上白下黑。
男人的衣著搭配種類本來就不多,他對這方麵的要求並不花裏胡哨,基本上都是單色調,白襯衫對他來說隻是普通的日常搭配。
而舒白,突然穿的白襯衫就給人不一樣的感覺。
“舒小姐。”鬱景歸不無禮貌地低頭朝她看看,唇間淡笑明顯,“今天的衣服很好看。”
舒白低頭,看了眼自己瞎搞的搭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