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上午,她又聽到有人討論起此事,說那男生已經住院了,聽說很嚴重,本來滿懷愧疚的心,更加不安。
轉身和卓悅絮絮叨叨說了好幾遍,心底依舊心事累累,不知該與和人說。
她其實滿愧疚,想要打聽一下那男生住在哪家醫院,哪怕偷偷瞄一眼也好,思來想去,仍然無法戰勝心魔,提著失落的心情望站牌走去。
Z中,是她的禁地啊,禁地,她又怎麼敢踏上那道門檻。自從上了高中,她便告誡自己,再也不許走進那裏,永遠不要。
不是不敢,是沒有勇氣,在踏上那片曾經承載著她滿目希望希望的沃土。
“砰!”
藍月涼低垂這腦袋,沒看到前方有人,一下撞在一個男生身上。
“對不起啊。”藍月涼隻是揉揉被亂的頭發,轉身朝一邊走去。
“唉……”那人正要出口,藍月涼就已經毫無懸念撞上。
“砰!”哪想,另一邊卻是一個粗壯的柱子。
她捂住被撞的生疼的額頭,抬起頭,狠狠踢了腳撞疼她的柱子。“爛柱子!連你也欺負我。”
“哈哈……”身後傳來路人的笑聲,藍月涼衰的隻想把臉裝進口袋裏,轉頭掃了眼,身後的幾個人,在看到一個容貌俊美的男生時,臉上亮起兩朵小紅雲,手忙腳亂的捂著臉逃走。
她簡直比豬還笨!
第二天她向卓悅說了此事,卓悅捂住肚子很沒形象的大笑,笑完又總結性的說了一句,“你果然是個沒長尾巴的豬!”
藍月涼囧,為什麼是沒長尾巴的豬?而不是蠢豬呢?
卓悅好整以暇道:因為沒長尾巴的豬,這天下隻有你啊!
藍月涼恍然大悟,一掌拍在某人屁股上,“你才是沒長尾巴的豬!”你們全家都是豬。
2011年冬
藍月涼趴在寬敞明亮的教室裏,睡相有點不雅,口角粘著透亮的水,手中的筆不知何時不知所蹤,右手卻始終維持著原來的動作。
K姐撇了眼正睡的昏天黑地的藍月涼,伸出手推了兩把睡意正濃的人,“藍月涼,藍月涼。”
藍月涼迷迷糊糊從夢中醒來,夢裏的場景亦然是四年前的事。
“怎麼了?”她揉著嘴角,小聲問道。
K姐指了指講台上低頭看講義的講師,藍月涼接到示意,以為已經下課,正在例行點名;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很響亮的喊了聲“到!”
“這位同學,還沒點名,就著急下課了?”講師不滿被打斷,嘲諷意味很濃。
教室裏,哄笑一片,包括身邊的K姐,她就像隻被眾人烘烤的豬,趴在木棍上,任君宰割。
笑聲充斥在耳邊,睡意醒了一大半。
藍月涼黑線,臉色唰的變成夕陽紅,她歉意的朝講師點頭,坐下來,臉色黑了又黑。
“K姐……”藍月涼咬牙切齒,她的人都丟光了。
“我又沒說下課了,是你自己要站起來的。”K姐止住笑意,正經道來。
“算你狠!”藍月涼憤憤合上課本,低頭找筆。
“唉,你最近怎麼回事?一上課就睡覺,晚上不睡覺啊。”K姐從背包裏掏出一支筆遞給,還有些睡眼惺忪的人。
“唔……不知道,最近覺得很困,晚上也睡來著,依舊覺得睡不夠。”藍月涼不再置氣,一手托著下巴,思考最近異常的舉動。
她今年大二,平時除了上課就是睡覺,要麼就是上網寫點東西,一天十幾個小時的睡眠,依然困到不行。
她現在的狀態,完全可以和豬相睥睨。
要男人沒男人,要學習沒學習,總之豬一樣的生活,形容她最貼切。
她曾經嘲笑學習刻苦的表妹,放著大好的青春不去揮灑,天天抱著一遝又一遝試卷,四級六級各種過,每天徘徊與圖書館,白白浪費了大好的年華,最後總結性的說了一句,你的青春被狗吃了嗎?而結束談話。
有天再和她聊天,聊起自己目前的狀態,她隻回複了一句話,你的青春狗願意吃嗎?
她石化在電腦旁。
幾經反思,她的青春她都不願意吃,何況狗呢?
這句話,嚴重打擊了一直揣著我的青春不能被狗吃的宏遠誌向的藍月涼,她陷入了深度思考中,翻來覆去,打算找出問題核心,然,現實實在骨感,她最終被源源不斷襲來的睡意打敗。
這兩天,總算想明白,問題的核心……嗯!太傷人。
大學裏你可以不好好不學習,你可以盡情的玩,你可以不去做兼職,但你不能不談戀愛啊!
看來,她的青春的確畜牲都願意吃,她自個掰著手指頭,列出一條清單時,都不免歎氣。
果然,豬一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