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逢年華 穿上白紗嫁給你(1 / 2)

她果然錯了,錯的離譜,她不該任性至此,不該開那愚蠢至極的玩笑,更不該去拿自己的執念去折磨另一個人。

可這不全是她的錯啊,如果洪泰陽早就告訴她,她不會任性,不懷疑,更不會任性的隻為一個令自己心安的答案,想方設法試探他。

韓羽又說了一些大致讓她更心痛的事實,她蹲在地上哭的像個孩子,眼淚仿若永不幹涸的泉眼,任她如何擦也擦不幹淨。

後來,她回去又看了仍舊昏迷不醒的洪泰陽,推開房門正好碰見洪泰陽的父母,他們得知消息從美國飛回來,洪母看到她時,原本擔憂的麵孔一下變得黑青,直將她狠狠數落一番,最後更是狠狠揚言要她滾出病房,滾出她的視線。

她不舍的看了洪泰陽一眼,目光掃過洪父身上,他衝她點點頭,未曾有責怪的意思,她感激笑笑,洪母見此,冷冷道:“還不快滾。”

她這才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病房。

身後洪父不悅皺眉,硬聲說道:“慧文!不是他的錯。”

“怎麼不是她的錯,允兒是因為誰才非要來這個該死的城市!難道我要她滾有錯嗎?如果不是她,允兒現在會躺在這裏嗎!”洪母冷冷回道。

“難道你還想悲劇再重演一遍嗎!”

後麵是什麼她沒聽清,她甚至都不知自己怎樣回到學校。

沒有的洪泰陽的日子,她的生活仿佛跌進一攤死水,她的生活、她的夢想、他的青春,陷入無止境的痛苦之中。

她覺得她已經猶如幹涸的魚兒,隻要一丁點火苗都足以將它窒息,也隻要一滴水就足以將她帶進新生。

從醫院回來已經兩天,她如洪母所說,沒有再出現在他們視線裏,更沒勇氣見到沉睡不醒的洪泰陽。

她害怕,怕再也沒有機會和他散步在月光下,坐在操場上看漫天繁星布滿星空的夜晚。怕再也沒人筆直地站在樓下,提著她最愛吃的冰淇淋,衝她微笑。怕再也沒人淡淡對她說,嗯,你說吧,我聽著。

午間的風格外柔和,她抱著書下了課從樓上下來,徑直走過操場,坐在籃球場的石凳上,腦海裏不斷浮現洪泰陽躺在病床上的情形。

這兩天韓羽一直向她報告洪泰陽每天的情況,

就在前半個小時,韓羽給她打電話,聲音裏有掩蓋不住的哀傷,““醫生說如果他還沒醒過來,腦細胞就會完全死亡,從此進入假死狀態,就是植物人。”

她握著電話,張口,卻發不出一個音節。

心,難過的要死。

植物人,植物人。

再也沒人聽自己抱怨、陪自己看海、陪她逛街、陪她吃早餐、任職地為她拍照講解,為她點燃整個夜空,帶她翩翩起舞,為她買女生用品,為她煮紅糖水,為她揉小腹,陪她講電話到午夜、淩晨的人了嗎?

再也見不到洪泰陽了嗎?

不要,不要,不要啊。

“回來吧,回來吧。”她捂著腦袋,一道很奇怪的聲音突然穿到耳朵裏,她渾身一抖,抬起頭卻看到來人穿著一套藍色運動服,疑惑地的望著她。

“莫航?”來人正是莫航,她僵硬地衝他一笑,心底怎麼也高興不起來,她現在心裏滿滿裝著昏迷不醒的洪泰陽。再加上,這幾天腦中總是有莫名的聲音,就像剛才,明明聽到有人再說什麼回來吧之類的話,偏偏一抬頭那聲音卻不見了。她的心緒不由更淩亂煩躁。

“要打球嗎?”莫航揚著一張明媚的笑臉,一手抱著籃球,居高臨下地睨著坐在石凳上藍月涼,

藍月涼想笑心底卻極致苦澀,隻能強硬地扯出一道弧線,搖搖頭。

莫航像是一早料定答案,衝她一笑,把籃球放在地板上,自然的坐在她右側。

他坐在石凳上,十指交叉,似不經意問道,“聽說他出車禍了。”

她頓了一下,點頭道:“嗯。現在還沒醒。”十指不由一緊,腦海裏再次浮現洪泰陽至今躺在病床上的畫麵,耳邊似乎還在回蕩韓羽說過的話,心中苦澀之感無限蔓延直整個心房。

莫航卻輕聲歎了口氣,半響又道,“他是……喜歡你的吧?”

目光驟然一緊,她驚異地望向莫航,一股熱血驟時倒流沸騰。

莫航比之更為驚訝,似乎不敢相信,半張著唇說:“你竟然不知道?”

“是啊,我不知道,就我一個人不知道。”她嘲諷地輕笑,耳邊嗡嗡奏響,韓羽說的沒錯,全世界的人都看得出洪泰陽喜歡她,唯獨她沒看出。

眼淚猶如決堤的洪水,順著眼眶流下來,她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大笨蛋,大傻瓜!她活該痛苦,活該被折磨。

莫航一下子慌了,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痛苦,在他麵前無助哭泣的藍月涼,他的心頓時亂了,伸手擦去她臉上的淚水,柔聲安慰道。“別哭,不是你的錯。”

“我沒哭,我才沒哭,我才不哭,可是我就是難過,韓羽說他快死了,他快變成植物人了,都是因為我,都是因為我的惡作劇,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