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五哥你們太寵她了,她到底至皇家的威嚴何在?下次一定要向榮妃娘娘諫言,簡直太沒規矩了。還有九弟,和一個宮女拉拉扯扯成何體統!簡直有損皇家形象!”蕭允臉色陰鬱,疾言厲色的嗬斥。
蕭紳蕭楓麵麵相覷,彼此心照不宣。
蕭逸漠然的坐在那裏,對於剛才的事情不發表任何言論,他的沉默讓人忍不住遺忘他的存在。
多年的人質生涯,讓他變得沉默。
藍月涼與蕭淩的離開,讓亭台變得安靜,幾人坐在那裏偶爾說上兩句,坐得久了,也覺得無聊,便起身告辭。
一時,風景秀麗,湖水淋淋的亭台樓閣之上隻剩蕭楓一人。
蕭楓對此隻是溫和的笑笑,不一會便邁著步伐朝主閣走去。
是時候為她上藥了。
原本熱鬧非凡的水榭亭台,頃刻間化作一團沉寂,偶爾聽見魚兒在水中自由自在遊蕩的聲音和清風吹拂水麵的聲音。
藍月涼單腳剛踏進宮女院的門檻,就看見青竹和心雨站在院子裏劍拔弩張,大有大幹一場的架勢。
她明了的冷笑,不知那個寒妃究竟在打什麼算盤,看心雨這架勢,她就知道,想要逃過這一劫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
隻是不知道,寒妃要幾時動手。
在那之前,究竟發生過什麼事,原本的秦雪梨到底做過什麼事,能讓寒妃這麼惦記,想要治她於死地而後快。
這蕭逸又是怎麼個事情?
回想起在半途中遇到蕭逸的情景,她就不自覺地黯然傷神。
從淩寶閣出來,她不由得心情大好,又可以偷得半日閑,何樂不為。
遠遠的藍月涼瞧見假山旁站著一個健碩挺拔的人影,一身深灰色繡著滾邊金絲,上麵繡著花團錦簇的各式花紋,頭戴淡灰色發冠,三尺青絲披在肩側,負手而立背對著她。
藍月涼微眯秀目,那人站在青天故土之間,落寞而疏離。
她的眼,突然有種被刺痛感覺。
蕭逸?
她從來沒見過,這樣孤寂落寞,似乎被全世界拋棄的背影。
她的腦子裏不由得蹦出一句話,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
藍月涼麵露鬱色,這簡直是一個大麻煩。她正猶豫著要不要改道而走,那身影就轉了過來。
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彙。
藍月涼的腦袋轟的一下,隻感覺四周靜止在這個時刻。
她想動,想要不去直視那雙哀傷的的眼眸,奈何她早已被那雙看不清思緒的滄桑哀慟的眼睛攝取。雙腿猶如灌滿千斤鐵石,動彈不得。
蕭逸緩慢的朝她走來,她無法,待蕭逸走近,勾起僵硬的微笑,微微戚身:“雪梨參見七皇子!殿下萬福。”
蕭逸一滯,平淡的眸子掠過一絲受傷,“你不必這樣。”他的心如刀割,他們非得要這樣嗎?難道時間真的可以淡化過往,真的可以將以往發生過的事情泯滅?
“殿下找雪梨可是有事?”藍月涼硬著頭皮問道,她不知秦雪梨和蕭逸的過往,卻又不能暴露出自己不是秦雪梨,這叫她很是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