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若畔撫掌走出結界,冷冷笑道:“好一句誰人沒有家人。”眸微凜,“不過這世上當真有沒有家人,不顧家人死活的人。”瀲灩雙眸轉向周統領,冷冷一笑:“周統領折磨人倒是有一套,對如何冤屈百姓更是深諳其道。我倒想問問,是誰給了你周統領這樣的膽子,又是誰給你這樣的權利……”她裙裾搖曳,步步緊逼,“又是誰,縱容你如此喪盡天良泯滅人性的行為!”
魔氣外放,至高者的威壓盡顯,除去嚇得說不出話的老陳頭,其他人都隻因為赫連若畔的威壓不得不跪倒在地,在這樣的威壓下,他們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
赫連若畔冷冷一笑,唇角勾起的弧度美而豔醴:“周統領,你上麵的人是誰?”
“你,你,你怎麼在這裏……”周統領驚訝加憤恨,恨自己先前竟沒有看出來這個女人才是狠角色,恨自己竟然將他們放了進來。
周統領想問的,也正是老陳頭與院子裏其他守衛想問的。
方才院子裏空空如也,兩名守衛也沒見有人進來,這個女人是從哪裏來的?
不對,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修為,竟然比那個人的威壓還要可怕……
赫連若畔緩緩勾唇,走到周統領身邊,腳尖提起他的下巴,看他麵白如指,明明氣的不行卻不敢反抗一句。赫連若畔嗤笑一聲:“風水輪流轉,周統領既然作惡,早該想到會有今天。說,你上麵的人是誰,這個瓊州城的統領者是誰?是誰把你們一個個召集到這裏做閻王的小鬼?”
語氣譏諷,然而這些話落在周統領等人的耳邊就形同於被重雷狠狠砸到心間。
疼,恐懼,除了這兩種感覺,還有種從內心裏臣服的衝動。
周統領的臉色變來變去,一會兒恐懼一會兒痛苦一會兒崇拜,變得十分詭異。半晌,他的雙目迷離恭恭敬敬道:“我們都是被抓來的散修,城中的首領我們也沒見過,隻是每年上貢的時候遠遠看一眼,但那個人是遮著麵的,我們不知道他是誰,隻知道他姓赫連……”
“赤家與你們什麼關係?”
周統領搖頭:“赤家……我們沒有見過赤家人……他們這樣的大家族不屑和我們這些散修聯係,何況我們的修為根本不值一提,如果不是來到這裏,在外麵一邊要躲避朝廷的圍剿,一邊要躲避幾大家族的吞並,根本沒有活路……”
赫連若畔冷笑著彎下身子,“那你說說,瓊州城裏,到底什麼人能進,什麼人不能進?什麼人能出,什麼人不能?”
“隻要是靈修,如果沒帶銘牌都不能進。帶了紅色銘牌的靈修可以自由出入,藍色銘牌的靈修隻能進不能出。對普通人沒有要求,普通人可以進,但是必須在一定時限內出去,但是瓊州城內的居民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不可隨意出城。”
“是麼?”赫連若畔譏諷得笑,“你們城主倒是大方的很,就不怕普通商客從這裏通過之後,出去宣揚瓊州城內的情況?”
“不會,但凡出城的普通人,我們城主會派人抹去他們的記憶,尤其是在瓊州城內的記憶。如果永遠沒有人從瓊州通過,也會遭來他人非議。”
周統領如被魘住一般,一五一十得將城內的情況交代得一清二楚。而其他人看著周統領的反應更加害怕,有膽小的已經昏了過去。
赫連若畔並沒有給老陳頭施加威壓,所以老陳頭隻見赫連若畔如神祗一樣出現,恍惚間,他以為自己看到了天上的仙子。
隻是他竟然收了仙子的銀子還把仙子的下落告訴這群惡魔,仙子一定不會繞過他的吧……
正在眾人驚訝非常的時候,赫連若畔卻隻是拍了拍手,好像要拍去身上沾染上的髒汙似的,離開周統領兩步遠,揮手撤去結界。
結界去除,陳了恨和一眾隨從出現在赫連若畔背後。
跪在地上的守衛們又是一驚,不過有了第一次驚嚇做鋪墊,這次就平靜多了,隱約想到這是隱身結界的緣故。但是明白了也沒有辦法,麵前這個女人的修為高的可怕,與這個女人為敵,連螳臂當車螞蟻撼象都算不上,根本就是送死。
陳了恨道:“小姐,這些人怎麼處置?”
周統領率先反應過來,跪趴在赫連若畔腳下不住求饒:“小姐饒命……都是我們有眼不識泰山,惹了小姐,我們不配做靈修,還請小姐饒過我們……”
其他人想效仿周統領的樣子跪行過去求饒,但是赫連若畔高位者的威壓實在太過強大,挨近一分,他們就有種好似要被這樣的威嚴鏟除幹淨,即將灰飛煙滅似的。
赫連若畔不知道,對於這些人,最大的懲罰不過如此。這些人日日作威作福慣了,隻覺得人人都是不如自己的,喜歡在弱者麵前行惡行,可真讓他們遇到強者,還是比自己強數百倍的強者,被壓迫的痛苦已經讓他們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