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窖藏在一道土坡下,土坡的另一側建有寺廟,其實隱約還能看出這寺廟原本是管家的行政處所。那掌櫃的說,這地方是後來被一個雲遊的和尚占了,那和尚前兩年來的,來了就不走,官府要抓,可到處找不到他的人影,等沒人抓捕的時候,他又出現在寺廟裏。
因此,城裏人給這裏取了個鬼廟的名字。
赫連若畔隱隱猜想,或許那和尚和她們來的目的是一樣的。
無論如何,也要先看一看再說。
留了一部分隨從在上麵守衛,順便搜查寺廟,赫連若畔帶著陳了恨和若幹隨從下到酒窖裏。酒窖比他預想的寬敞,至少有三五間大廳房那麼大。剛一進去就有撲鼻的酒香傳來。
陳了恨深吸一口氣,道:“酒香醇厚,藏了有些年頭了,應該是酒窖廢棄之前就存在的,後來遺留下來。”
赫連若畔蹙眉不語。她不僅聞到酒香,還感到一股非同尋常的震動。雖然感受不到確切得靈力震動,但是直覺告訴她,這裏有人,是靈修,而且還是比她修為高的靈修。
赫連若畔張開雙臂攔下後麵的侍衛,道:“你們先上去,守好門,如果有不妥隨時離去。”
她要到深處看一看,但是這些人並不能幫她,如果真有修為高強的靈修,這些隨從下去也是送命而已。這次和她一起到瓊州的隨從都是對赫連若畔的能力多少了解一些又衷心非常的侍衛。
所以在赫連若畔攔住去路的時候他們就乖覺得往外走,幫不上忙不要緊,至少不能成為拖累。
陳了恨不放心,但也沒辦法,隻能一步三回頭得退了出去。
靈力震蕩逐漸強烈,赫連若畔順著震蕩的方向往裏走,越往裏酒香越濃鬱,直到走到酒窖盡頭的房間,偌大的房間裏挨著牆角放了幾個罐子,其中一譚摔在地上,醇厚的酒剛流出來,濃鬱的酒香正是從那裏傳來。
赫連若畔正納悶,小心翼翼得後退一步退到門邊,突然一陣塵土飛揚,塵土飛揚間,赫連若畔連眼睛都睜不開。
隱在房間裏和人過招的吳樂道那個氣啊,他剛開了酒壇子還沒喝上一口就被這個假和尚攔住,這家夥什麼都不說,劈手就打。
打架他是不怕,可老頭子修了這麼些年,那豈是說打就能打的,靈力一旦外放,不說周圍的人,整座城的人都要遭殃。
就算用結界困住傷不了人,可傷了什麼花花草草的也鬧心不是。
尤其是對方的修為竟然不比他老頭子弱多少。當然,對於此,吳樂道是絕對不會承認的,想他睡了這麼些年,長久不用靈術,倒退雖然不會,但記憶遲鈍身體遲鈍總是有的吧……
若是換了他狀態最佳的時候,慢說一個假和尚,兩個三個也不在話下,分分鍾就能讓他跪地求饒。
自大總是有自大的壞處,實踐再一次證明了此真理存在的必要性。吳樂道剛分了神,就見那和尚的靈力就要朝赫連若畔襲過去。百忙之中,吳樂道一把揚塵撒下去,堪堪將赫連若畔圍了起來。
仙靈界的修者切磋打架不涉及旁人,這是自古到今約定俗成的,怎麼這和尚這麼不守規矩。
萬一,他說萬一,萬一主母被打出個什麼好歹來,他醉顏樓可真的一點救都沒有了。這麼一想,吳樂道當即被打出了火氣,手上的攻勢愈發凶猛,更是將結界裹了一層又一層,以免靈力泄露影響其他生靈。
赫連若畔退後一步,就不再受塵土影響,可她想進去就立刻被圍住。
而且不過是一些塵土而已,她卻根本無法破解桎梏。
赫連若畔明白了,裏麵必定有比她修為高的多的人,而且這道禁製無意傷害她,隻是促使她離開而已。
這種時候,赫連若畔自然不會放任自己的好奇心,乖覺得退出酒窖。
赫連若畔剛一出來,陳了恨等人便鬆了口氣,陳了恨走過去正要開口,赫連若畔擺擺手製止他:“沒事,隻不過我們要換個地方休息了,這裏麵不安全。”
對方修為比她高深,暫時還不知是敵是友,也不知對方有幾位,還是先走開的好。
到寺廟裏搜查的侍衛也查完了正走過來:“小姐,裏麵並沒有見和尚蹤跡,不過倒有些生活用品,爐子上還燒著水,想來人沒有走多遠。”
赫連若畔點點頭:“收拾東西,我們回去。”
“回?”陳了恨不解,“這麼快,回京?”
赫連若畔搖頭:“我們回城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