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了恨一邊清點身上餘下的錢財,一麵冷笑道:“這群人真算的上扒皮魔鬼,入個城,簡直要了老子的老命。靈修裏也正是有這些敗類,才敗壞了靈修的名聲。”人不在京都,一時放鬆不少,許久未用的軍痞味都蹦了出來,“可惜了一顆上好的瑪瑙珠。”
赫連若畔掃一眼可憐兮兮的木板車,再看隨從們各個都一副怒相,微微一笑,從袖子裏摸出個蘋果小口小口的啃:“靈魔兩立,沾了我的魔氣可沒那麼好受。”
陳了恨霎時收起苦大仇深的表情,一臉期待:“什麼時候發作?”
“今晚。”
“今晚?”一眾隨從的眼睛亮了。
“以後每晚一次,一次持續一整晚,那守衛修為太弱,發作的時候勢必讓魔氣外泄,到時候隻要和他接觸過的靈修都會被魔氣影響。”
她赫連若畔探進去的是至純魔力,八階修為以下的靈修都不可能發現,他們隻會覺得自己是修習時靈力走岔了,靈力運轉之處皆如水淹火燒,痛不欲生。白天魔氣掩藏,夜晚開始發作。時日一長,輕則斷靈脈,重則喪命。
“每晚一次?”陳了恨耐不住興奮,搓搓手:“這個好,好的很,我本還想怎麼才能想個一勞永逸的法子,還能不被人懷疑,畢竟咱們要在這裏待一段時間。”
赫連若畔沒說什麼,這樣的守衛與她的修為相比相差太遠,在她麵前,這些守衛就像螞蟻一樣脆弱,如果不是這些人太殘忍,她本隻是想廢去他們的修為就是。
一個蘋果啃完,總算在寬敞的街道上看到一家開著的店鋪,赫連若畔舉步進去,陳了恨也連忙招呼人停下,自己跟了進去。
店裏蛛網密布,也無人打掃,但看起來有不像是許久沒有營業的樣子,赫連若畔探頭看了看,卻不間櫃台後有人,半晌,正要出去,從櫃台後探出個胡子拉碴的消瘦中年人。
“外地人?”
赫連若畔點頭,陳了恨搶先一步道:“我與我家小姐走鏢到此,想借貴寶地留宿幾天,隻是看這街上連個客棧也沒有,隻能冒昧來問一問。”
那人揉了揉眼,先擰眉:“走鏢?”似是覺得不可思議,探出半個身子小心翼翼向外望了望,見隻有十幾個彪壯的隨從,外加一輛可憐的木板車和一匹馬,登時像是明白過來了,說話的時候也帶了三分同情,歎道:“你們還是速速走吧,在這裏不可能找到客棧,這裏多少年都沒有人來了。”
赫連若畔早已料到這樣的結果,但還是不解,上前一步道:“這位大伯,我們已經取得了入城守衛發的入城銘牌,依舊不能久留嗎?”
中年男子冷冷得搖頭,漠然的麵具下夾雜了些許同情:“小老兒本來不便多說,不過我看幾位麵善,還是要叮囑你們一番,有了銘牌也隻是能進來而已,從城裏通行可以,但在城裏住,可要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活到出去的時候。”
陳了恨故作驚訝:“您這是什麼意思?”
中年男人搖搖頭,同情的視線在赫連若畔身上轉了一圈,道:“看你們幾位男子身體強壯,可這位姑娘身子單薄,而且……他們都不是……人……”聲音越壓越低,邊說還一邊四麵看看,唯恐被什麼人聽到。
陳了恨也壓低聲音:“不是人?”
“對,不是人!”
隻是靈修而已,隻是不知道這裏的靈修做了什麼十惡不赦天怒人怨的事,連尋常百姓都不遠稱他們為人。
赫連若畔見那中年男子要趕人,連忙從袖中摸出一錠銀子:“勞煩掌櫃的為我們解惑,看掌櫃是做典當生意的,您看我這個東西,能當個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