穩重的腳步踏在大理石的地麵上，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好像走在空氣上一樣。
清風過，荷花清香縈繞在鼻尖，凝神靜氣。
恍然間，赫連若畔瞪大了眼，這副場景太過熟悉，她以為自己還在夢裏。
“楚沐風？”她驚訝啟唇。
有多久沒做過夢了，竟然會在夢中見到這個人。
看赫連若畔撐著床要坐起來，那人快走一步來到床頭，平靜道：“躺下！不要亂動。試試運轉魔氣，看靈脈是否已經修複完好。”
音色清越，他的冰冷略顯生硬。不同於楚沐風的魅惑聲線。
赫連若畔一驚之後放下心來。她想多了，麵前這位不是楚沐風。
“謝謝你救我。”赫連若畔輕笑道。說完後就閉目躺下，心底有失落的感覺，為了擺脫這股莫名其妙的失落，赫連若畔開始試著運轉魔氣。
魔氣走了一周天，再睜開眼已經是一個時辰之後了。
沒想到那個人還在。
“有什麼感覺？”那人冷淡地問道，一雙鳳眸黑如墨，眸色深沉。
赫連若畔放鬆地點點頭：“感覺很好。”一抬眸，視線與那人相撞，剛剛散去的異樣感覺再次襲上心頭。不怪她會把他認做楚沐風。
身形像，連五官都相似。尤其是一雙邪魅鳳眸，更是像了十成十。
赫連若畔苦笑一聲，扶著床頭坐起來，輕聲道：“赫連再次謝謝境主救命之恩，第一次來拜訪就勞煩境主為我療傷，實在過意不去，不過……”
男人慵懶地靠在窗前的座椅上，修長玉指端了翠色茶盞輕輕抿：“不過什麼？聖女有話便說，願聞其詳。”
“境主救我自然要有個理由，我想知道，境主為何千裏迢迢讓浮夢去找我，為何非我不可？”赫連若畔氣力不繼，歪倒在床頭，隻懶懶抬了眼看向對麵男人。
楚佞臣抬起頭，將實現從琉璃杯盞上移到赫連若畔蒼白的臉上，有些不耐：“救你說明你還有用。你是我境聖女，唯一一位全屬性靈修，我怎會讓你死？”
他劍眉微揚，理所當然的神情像極了楚沐風。
赫連若畔心頭一顫，覺得情緒也隨著他的劍眉微微揚了起來，為了避免露出異樣，赫連若畔別過頭：“境主這次隻怕看錯眼了，不說我現在已經入魔，再不能修習靈術。而在入魔以前，我是純屬性靈修，並不是你所說的全屬性。”
楚佞臣嗤鼻一笑：“我說是就是，你大概還不知道自己是何種體質。”他踱步過來，迎上赫連若畔詫異的眼神，緩緩道：“純屬性是假的，你第一次散盡靈力，自斷靈脈時封印就已經解除。如果那時候你回到這裏，一切都會不一樣。”
聲音微涼，直入赫連若畔心底。
“封印？”赫連若畔訝然。
“你忘了嗎？你母親下過兩道封印，一道為封印楚沐風，不過她的封印被楚沐風自身的魔力蠶食，封印剛下不久便解除。”他笑，扼腕歎息：“我還是低估了楚沐風，竟然多此一舉讓浮夢去刺探楚沐風……不說也罷，說說你……”
赫連若畔不喜歡與他的雙眸對視，也不想聽到那個人的名字，別過頭淡淡道：“你說的另一道靈力就是下在我身上的？”
“不錯。你母親為了不讓我們找到你也算費盡了心機，隻是她到死都不明白，既定的命運怎麼能改？”
“既定的命運怎麼能改？”赫連若畔無意識地喃喃。
曾幾何時，那個人也這麼說過。
楚佞臣修長的指勾起她的下巴，讓她被迫麵對他的臉：“你現在知道我為什麼要找你回來？”
“為殺皇帝。”赫連若畔垂眸斂神，語氣寡淡。
聖女是什麼她不知道，不過她母親是做什麼的她明白。
她的母親出世隻為刺殺皇帝。
她的母親是聖女。
而她是聖女傳人，自然也要刺殺皇帝。
看她神情寡淡，楚佞臣放鬆地直起身子，涼涼地安慰：“放心，我不會讓你現在就去，以你現在的能力，去了也是送死。”
他道：“你的資質在你母親之上，按照我所給你的修習法門修習，不出三年，我讓你跨入九階。”
三年，九階。
的確是個誘人的條件。
以赫連若畔現在的能力來看，隻相當於五階水準，這還是吸收了一部分魔龍的魔力的效果。
看她淡紫眸微閃，楚佞臣接著道：“你可知你母親為何到死都不願交出塵封之境的地圖？而外界又為何拚了命地四處尋找地圖？”
“秘境……長生境。”赫連若畔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