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是秘境,不過指的是塵封之境的修習秘境。”他背對赫連若畔,抬眸望向窗外勾起涼薄的唇冷笑,“千千萬世人中,唯有楚沐風一個是聰明的。其他人都不知道,隻有秘境長生地的地圖沒有用,還要有秘境之鑰。”
他驀然轉身,冷眸緊緊鎖著赫連若畔的臉,眸微眯:“而你,赫連若畔,你就是秘境之鑰!”
“我?”赫連若畔訝然。
近來所有的事情加到一起都不如這句話來的讓人驚訝,而這句話也好笑的很。
赫連若畔搖頭嗤笑:“您跟我開玩笑?我是把鑰匙?”懶懶地打個哈欠,毫不在意地擁著被子靠坐床頭,“你不過是要讓我繼承母親的任務,刺殺皇帝。何必編這麼個不靠譜的理由。什麼秘境之鑰,我赫連若畔自認為身無長物,唯一與尋常靈修不同的不過是入了魔而已,可入魔的又豈止我一個……”
楚佞臣對她的譏諷絲毫不放在眼裏,甚至根本就沒注意聽她在說什麼,而是自顧自地說道:“打開長生境的結界,需要五種屬性靈力同時運轉,而且這五種屬性靈力必須出自一人之手,若非全屬性靈修,無法做到。而整個塵封之境,甚至整片大陸,目前所發現的全屬性靈修不過你母親一脈。”挑眉,“你母親隻有你一個女兒,你說,你不是秘境之鑰麼?”
赫連若畔興致缺缺:“你真當我能打開?”
楚佞臣靠過來,笑得瀟灑自然風度翩翩:“能還是不能,一試便知。”眸一凜,墨黑的眸子若寒冬冰淩,陰寒懾人,“若打不開……你以為你還能繼續舒舒服服地躺在這裏嗎?”
他森涼的語氣讓赫連若畔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旁人語氣森冷,那便是真的冷,讓人如墜冰窟。可楚佞臣言語中的冷卻不那麼暢快了,淡淡的,好似夾帶雪花的西北風,又好似薄薄一層冰晶。初碰觸並不覺得,等深入了,才覺得冷意早已灌入心底,寒便全身,而且經久不褪。
倘若楚沐風說這話,她可以全當做玩笑,可這話從楚佞臣嘴裏說出來,赫連若畔知道,這個人,從不開玩笑。
說到做到。
“什麼時候去試?”她要做好萬全準備,現在楚葛雲和她綁在一起,兩人都必須活著。
“不急。等你養好了傷。”
赫連若畔頷首:“楚葛雲呢?他在哪裏?”
“下午讓他來見你。”
聽楚佞臣音調平緩,赫連若畔這才放下心。來這裏楚葛雲是最危險的。好在楚佞臣並不是奸佞妄殺之徒。
楚佞臣踏著燦金陽光離去。他剛走不久,楚葛雲就風風火火地闖進來。
人未到聲先至:“若兒,若兒?”赫連若畔懶得開口,隻撐起眼皮等他進來。可楚葛雲以為她還睡著,立刻噤聲,輕手輕腳地跨過門檻,探頭望了望,這才緩步走進來。
看他安好,赫連若畔心情大好,又見他躡手躡腳的樣子像隻偷腥的貓,忍不住撲哧一笑。
“若兒?!”楚葛雲手一哆嗦,險些帶倒身邊的椅子,隨即又笑開了,開懷道:“還好你醒了,不然我的日子都不知道該怎麼過了。”他箭步撲上來,一把將赫連若畔擁在懷裏,“想死我了。”
真實的溫暖讓赫連若畔靜下心,一邊眯了眼享受一邊調笑:“想死我了什麼意思?你是想你自己還是想我?”
“自然是想你。我想自個兒幹嘛。呸呸,話講的不對。”楚葛雲突然意識到什麼,不輕不重地在自己嘴巴上抽了兩下,“這個時候我說什麼死字,我……呸呸呸!怎麼又錯!”
赫連若畔拉下他的手:“好了,一句話而已,又不會真的應驗。”
楚葛雲眯了眼神情凝重:“這可不一定,若不會應驗,一語成讖這個詞又從何而來?”
“好吧,你說的對。”赫連若畔無奈投降,拉下他的身子,在他耳邊壓低聲音道,“我的法杖呢?我記得昏倒的時候它好像在我身邊吧……”
耳邊嗬氣如蘭,溫潤的氣息讓楚葛雲心猿意馬,哪裏注意到赫連若畔說了什麼,隻一味點頭說好。
赫連若畔紫眸微眯,眸中波光流轉,尾音上揚,極盡魅惑:“少爺?公子?”眸一凜,“楚葛雲!”
“啊?”楚葛雲霎時回神,抬了迷迷茫茫的眼四處望,想了半晌,撓頭道,“那個……法、法杖是吧……我幫你收著了,放心。”提到法杖,楚葛雲話匣子大開,“我還嫌少見這樣認主的器靈,它根本不讓任何人碰。不過這個‘任何人’裏不包括本公子,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