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會很快好起來的,我給您開藥,您放心就好,要是果真我對您有必殺之心,我機會多多,尤其是剛剛,所以……您安心養病就是。”她說,一邊說,一邊伸手,將旁邊一個錦帕給打濕了。
然後貼在了子桑賀的額頭上,子桑賀這才凝眸看著南宮卿瑾,是,要是南宮卿瑾果然想要殺自己,遍地都是機會,他不知道,自己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獲得了南宮卿瑾的信任,現在,他看著南宮卿瑾,點了點頭。
她呢,已經到了旁邊的位置,握著蠻箋象管,暗暗的思忖完畢以後,下筆如有神,不多久已經將藥材給寫出來,然後給了仙兒,仙兒去抓藥了,這邊,她這才擦拭一下自己也是濕漉漉的額頭。
朝著子桑賀這邊走了過來,“您現在身體不好,需要休息,我給您開的藥需要在一日三餐以後服用,到時候我會親自伺候您喝的,您暫時需要一邊休息一邊幹政,注意自己的一言一行。”
“朕究竟是什麼病?”
“不過是過勞昏厥罷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您絲毫不用害怕。”南宮卿瑾說,“給您開的藥,一來是為了固本培元,這二來,其實最根本的目的也是調理您的身體,您會逐漸的好起來,不要怕。”
“你沒有隱瞞朕?”
“怎會。”她說,一邊說,一邊將他頭頂的錦帕握住了,錦帕濕漉漉的,溫熱,其實他在發燒,是低燒,就好像通常我們發低燒,是自己不能感受得到的一種,南宮卿瑾暗暗的凝眸,看著眼前的男子。
然後幫助他將那已經溫熱的錦帕給換下來,如此再三,他這才放心的點頭,晚膳時間,他的身體狀況還是如此,並沒有立即好起來,跟著,眼睛好似也是=浮腫起來。
丫頭將晚膳已經送過來,南宮卿瑾看到他連自理能力都失去了,不急著自己先用膳,而是讓仙兒幫助自己,將子桑賀給攙扶起來,然後她就那樣坐在了旁邊的位置。
“我仙兒伺候人,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你多多海涵就是,就目前看,我並不放心讓其餘人接觸你,這些人有很多都是對您不服的,要是暗中使壞,倒是蜂蠆有毒了。”
“你是送佛送到西。”
“不,我必須要做這些事情,你與皇甫溫良畢竟不同,至少,從昨天開始,你讓我對之前的你與現在的你有了一個形勢上的判斷,我對你改觀,則想要看看,究竟往後你會讓我希望還是讓我失望。”
她說,一邊說,一邊吹一口手中的碗,手中的碗中是粳米粥,還有各種各樣的小菜,數量很多,簡直讓人匪夷所思,之前,沒有進宮的時候,南宮卿瑾已經知道,帝京,尤其是王公貴族據說食日萬錢。
一頓飯的錢,要是折合下來,簡直讓老百姓花很久都用不完,現在看來,之前的想法與目前看到的畢竟還是有所出入的,現在看來,這吃的東西價值昂貴的不不可思議。
“你一頓飯怎會吃這麼多的東西?”明明是不可能的,她看著桌上的東西,有很多,這就罷了,還有內侍監在連綿不絕的朝著這邊送過來,一張木幾放不下,就放在兩張木幾上。
木幾上,現在飯菜的香味已經逐漸的被風吹的飄散了過來,他看一看,這才說道:“這是帝京的規矩。”
“哦,好大的規矩。”南宮卿瑾說,但是並沒有理會,既然是規矩,無論是陳規陋習,還是早已經經過掌控的規矩,就自己而言,是沒有權利說出口的,也是沒有權利去改變的。
她的目光看著忙忙碌碌的內侍監,到了這個時間,不僅僅是內侍監比較多就連宮女也是增加了不少,現在,南宮卿瑾好像逐漸的知道了,為何之前的皇甫溫良會變得那樣的窮奢極欲,因為那一種生存環境在不斷的改變人的思維。
當人們以為,這些行動是合理的,久而久之,就會變得將一切都看作合理化,現在,這合理化的東西明明已經非常不合理,這般的鋪張浪費?一個人可以吃多少呢,這麼多的菜,就是一個吃一口,都是沒有可能可以吃一個遍的。
“你喜歡吃什麼?”他說,看著子桑賀。
子桑賀說了幾個他比較喜歡的,南宮卿瑾已經點頭,將好吃的全部都放在了碗中,這才喂食起來,她倒是比較別扭,要不是他的視力現在受到了影響,南宮卿瑾是不會幫助他的。
但是既然是幫助,就沒有半途而廢的可能性,現在,手中的東西已經送過去,他就那樣細嚼慢咽起來,不多久,已經吃好了。
“其實,你這一頓飯所費不貲,這也是那樣一個道理,食日萬錢,隻為果腹,至於廣廈千間,夜眠不過八尺罷了。”南宮卿瑾說,一邊說,一邊歎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