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相煎何太急(1 / 2)

“皇兄今日已經周全了,簡直想要讓臣弟必死無疑,不過臣弟還是認為,今日臣弟會全身而退。”

“古代有一個故事,叫做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皇甫溫良說,一邊說,一邊已經望向了子桑賀,子桑賀說道:“那是鴻門宴的故事,皇兄以為,這鴻門宴,臣弟——”

子桑賀將手中的酒杯拿起來,又是漫不經心的放在了原來的位置——“是第一次參加不成?”

“固然不是第一次,不過朕也不是真正就是那種傻頭傻腦之人,朕這麼多年藏鋒斂鍔,尊崇先帝的遺命,而王弟你呢,你簡直得寸進尺,今日,朕簡直已經不能饒恕你。”

“皇兄知道什麼叫做旗鼓相當,隻有兩個人工力悉敵,這才可以對壘的,您好像已經忘記了,還是您已經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兩豆塞耳不聞雷霆呢?”

“子桑賀,你敢和朕這樣子說話,朕必然要你死無葬身之地。”他說完,已經咬牙切齒的望著子桑賀,子桑賀歎口氣,然後徐徐站起身來,“臣弟給您玩一個遊戲,說當年魏武曹操駕崩以後,曹丕做了皇上,於是就為難自己的兄弟曹植——”

“說到,你要是可以在七步之內做出來一首詩,朕饒恕你便了,這第一步——”他一邊說,一邊已經邁步朝著前麵的位置走過去——“煮豆燃豆萁!”

皇甫溫良不知道子桑賀要做什麼,而子桑賀呢,已經麵無表情的往前走,威風凜凜,簡直好像帶著一種肅殺之氣,他看著子桑賀,好似真正從子桑賀的身上,看到了多年前那樣慘烈一幕似的。

“漉豉以為汁!”

他說,已經是第二步,皇甫溫良還是不明白,究竟子桑賀要做什麼,子桑賀歎口氣,這第三句跟著也是娓娓道來——“萁在釜下燃!”

“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三句完畢以後,子桑賀距離皇甫溫良已經很近很近,近到兩人的呼吸已經可以互相聽到,皇甫溫良畢竟是緊張的,而子桑賀呢,在遭遇暗算的時候,並沒有一線的畏懼。

“皇兄,這是多年前的事情,他們兄弟鬩於牆,現如今,是你,是我。”他一邊說,一邊互相指了指,皇甫溫良不知道說什麼好,隻能低頭,沉默不語。

“皇兄知道嗎?這幾年,臣弟非但是已經將您的軍隊給掌握了,連您的文臣武將有很多看上去是支持您的去,其實不然呢,今日三朝元老已經都過來了,還有一些初出茅廬的呢,現在我們不妨就試一試。”

他說完,已經從旁邊皇甫溫良麵前的金盤中拿出來一枚李子。“本王看,這是一隻桃子,諸位以為呢?”他說完以後,將那李子已經放在了另外一個金盤中,李子在金盤中滴溜溜的轉動,好像一枚琉璃珠似的。

旁邊幾個人麵麵相覷了會兒,終於在這鴻門宴上有了殺心,一個年老的人已經走了過來,畢恭畢敬的就跪在了子桑賀的身旁——“老臣看,這是李子。”

“一派胡言,這原本是桃子,如何是李子,你張冠李戴,該當何罪,拉下去梟首示眾!”皇甫溫良已經震怒,這個老東西居然敢公開與自己叫板,現在,要是他皇甫溫良再不做點兒什麼,好像已經不成了。

“皇兄,您稍安勿躁吧,他畢竟已經年邁,到底老眼昏花也是有的,誰還看出來這桃子是桃子,李子是李子的,上前一步就是。”

“微臣看,這是一枚李子,還沒有成熟的李子呢,不過眼看就要成熟了。”這人一邊說,一邊已經跪在了子桑賀的身旁,子桑賀點了點頭——“看來,這果真是李子了,還有誰,現在都過來吧。”

眾人一看,連兩位資曆最老的大臣都已經見風使舵,現在,諸位更加是明白應該歸順給誰,這麼多年了,大事小情向來都是人家子桑賀來掌控的,局麵一度在子桑賀的掌控之中。

現在看來,好像皇甫溫良已經將子桑賀給包圍住了,不過看來子桑賀並沒有畏懼,要是沒有後招,他是不會如此的神閑氣定,他是那種謹小慎微又是智深勇沉之人。

即便今日已經換做了這樣一個衣服,不過並沒有一分一毫影響什麼,皇甫溫良的眉宇跳動的很是厲害,他狂怒,手中的酒杯已經高高的舉起來。

“皇兄還是先看一看,莫要錯過了最好看的。”他說,一邊說,一邊已經笑了,這邊廂,皇甫溫良隻能看著,宴會上邀請到的與會者,現在十有八九已經陸陸續續到了子桑賀的身旁。

原本也有很多是舉棋不定的,甚至有一些也是皇甫溫良的,但是此時此刻,此情此情,他們知道,自己隻要稍微站錯了地方,就是殺身之禍,看到人們都去了子桑賀身旁。

這些人也是到了子桑賀的身旁,子桑賀沒有任何的表情,該是什麼樣,還是什麼樣,良久良久的沉默以後,這才一笑,“您想必已經看到了,本王這裏以德服人,不是用權位在震懾。”

他說,一邊說,一邊看著旁邊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