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易時又問,“什麼科室?”
拿著病曆正在記錄的醫生停下手中的筆,看向他,“傅先生,這裏是心肺科住院部。你的肺炎很嚴重,已經引起肺水腫了,而且……”
傅易時並沒有聽。
他抬著疲倦的眼皮,看了看頭頂掛著的水。
他想也不想地拔了左手的針管。
針管和貼緊的膠布被拔起時,立即鮮血淋淋的。
看著輸液管被扔在一邊,有護士驚了一跳。
傅易時依舊滿眼清冷,“我要轉病房。”
“傅先生。”醫生問,“你要轉到什麼病房?”
“十一樓的肝髒外科。”他抬了抬依舊蒼白無血色的薄唇。
醫生和何正相望了一眼,很為難的樣子。
他冷冷地看過來,“聽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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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肺科的醫生親自從六樓跑到十一樓。
“葉醫生,騰一間病房出來吧,這個病人肺水腫很嚴重,還在發高燒,要是他拒絕治療,會有危險的,而且……”
“我們科室沒有病房了,加床都加到外麵的走廊了,實在沒有床位可以騰。”葉長桉也是頭疼。
每年的四五月份,氣最為暖和。
大概是因為春利於康複,來做手術的人特別多,住院的人也特別多。
那醫生撇了撇嘴,要什麼,又吞了回去。
“心肺科的病人。”葉長桉覺得奇怪,“幹嘛要跑到我們肝髒外科?”
對方答:“葉醫生。這還不是你搞出來的爛攤子。”
“我?”她真是冤枉啊。
對方沒好氣,“這床你加也得加,不加也得加。誰叫傅先生是衝著你來的。”
葉長桉立即心慌意亂道,“你的肺水腫很嚴重的病人,是傅易時?”
“除了傅先生,誰還會想跑到你們肝髒外科來?”
對方把傅易時的轉病房申請強塞到葉長桉的手裏,又白了她一眼,“你自己安排。這個病人交給你們科室了,是死是活也跟我們科室沒關係了。自己捅得簍子,自己補。”
那病曆從手中掉下來。
葉長桉站在那裏有點回不過神,緩了片刻才有力氣彎腰去撿。
傅易時的申請已經皺巴巴的了。
葉長桉指尖沒有力氣,好一會兒才撫平: